周方與朱帶福被一眾礦工抬離開坑道,送上通往‘大廳’的運輸車。

應付完一陣幾名礦工七嘴八舌的詢問,周方終於累的閉上眼睛,一下昏睡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時,人已經躺在礦區醫務所的病床上。

這是一間四人房,但除了周方之外,屋裡只有一個病人,是個三十五六歲的小個子。

兩人之間隔了一張空床,那人見到周方醒來,好奇的目光立即往他身上投來。

“兄弟,聽說你把朱帶福領班救出來了?”

周方這才想起朱帶福的事情,不答反問道:

“朱領班怎麼樣了?”

病友搖搖頭:

“聽說情況不太妙,被送去碧丘市裡的大醫院了。”

周方皺了皺眉,又追問幾句,但這名病友其實所知不多,瞭解的都是些道聽途說的八卦,其實對朱帶福的病情一無所知。

不論如何,聽上去朱帶福的性命應該是暫時保住了。

不然此刻流傳的就該是這位老領班的死訊。

明白這點,周方也就不再追問,轉而打聽病友的情況。

病友性格倒算爽朗,笑吟吟地自我介紹了一番。

原來他叫做潘忠厚,是12區的礦工,被採礦機撞斷了腿骨,已經在醫務所裡躺了半個月。

說到住院雖然不用付醫藥費,但同時也沒有工資可領時,潘忠厚神情有些低落,但轉眼便恢復了正常。

畢竟傷勢不算嚴重,痊癒後還能繼續回到礦下,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也不知有多少礦工因為終身傷殘,就此被送出礦區,晚景淒涼。

不久後,來查房的護士見周方醒了,便叫來值班醫生幫他檢查身體指標。

醫生告訴周方,他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就是在封閉區吸入太多粉塵,配合排除的藥物,在醫務所休息兩天就能出院了。

周方趁機問起朱帶福的情況,醫生微微搖頭,表示他也不太清楚,然後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到了晚上,周方沒有睡意,一邊聽著潘忠厚的呼嚕聲,一邊回憶著白天在封閉區坑道里的經歷。

他輕手輕腳地爬下病床,在衣櫃裡找到自己原來的衣服物品,那塊石片以及貨幣載具都在。

周方將載具放回褲兜,手裡拿著石片,在刻畫了少年與矮瘦男子的石片表面摩挲了好一會兒,卻始終沒有再出現白天那樣的幻境。

難道這塊石片的脫落單單只是一個巧合嗎?

周方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他在衣櫃前繼續站了一會兒,然後才把石片放回褲兜,關上櫃門後,並沒有躺回床上,而是走到窗邊,抬頭望著雲層中時隱時現的上弦月。

過了一會兒,周方收回視線,閉上雙眼,進入了充能狀態。

畢方依舊在不遠處發出脈動,似乎是因為感知到周方的出現,一下變得有些興奮起來。

但周方發現,此時似乎無法像坑道深處中那樣與畢方交談。

似有若無的聲音隨著脈動飄來,送入周方腦中時,卻只是滿篇破碎的呢喃囈語,完全無法辨識內容。

是因為距離的關係嗎?

周方又嘗試了幾次,確定沒辦法交流之後,便放棄與畢方的交流。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周方已經發覺,體內的異能情況似乎與先前有些不同。

為了確定自己的直覺無誤,他張開周身的毛孔,將體內的異能緩緩填滿。

這感覺……果然沒錯!

他能感知到,體內的異能明顯要比原來雄渾許多。

此外,這種變化不單單在強度上有所提升,甚至連儲存的容量也增加了兩三成左右。

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