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魂歸(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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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奇正脆弱的元神被困於狹小黑暗囚籠,如折翼蒼蠅在角落掙扎。每次嘗試衝破禁錮,都被如九幽地獄般的黑液阻擊,逼回陰森角落。隨後,一把閃寒光的利刃緊隨其後,猛烈砍向搖搖欲墜的靈珠。藍光隨刀揮愈發黯淡,如風中殘燭,搖曳不定,面臨熄滅厄運。
他的內心深處,絕望如同潮水般洶湧蔓延。誠然,對方利刀的持續追砍,的確使得他的元神力量如沙漏中的細沙,一點點地流逝衰減。然而,這卻並非是令他最為揪心、最為絕望的困境。真正讓他陷入絕境、感到束手無策的,乃是那墨色汁液的無情侵蝕。
被詭異液體沾染後,他敏銳感知到元神上蔓延的奇異恐怖力量。先是靈魂被怪異麻癢啃噬,接著全身無力,法力也被墨色汁液迅速侵蝕殆盡。更致命的是,墨色液體似邪惡封印,禁錮靈魂,使施法困難重重。昔日本能般的法術如今如被困猛獸,無法衝破禁錮,只能眼睜睜陷入絕境。
“你究竟為何要殺我?為何?……”
面對趙炎冰冷的攻擊,宋奇正的靈珠中傳出嘶啞絕望的叫嚷,充滿不甘與憤怒,試圖喚醒趙炎的良知。但趙炎似乎未聞,只是沉默地更快揮舞利刃,寒光如流星劃過黑暗,每刀都決絕冷酷,要將一切阻礙斬於刀下。
不久之後,宋奇正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仿若即將燃盡的油燈,那火焰愈發微弱,幾近熄滅。最終,只剩下了一絲若有若無、仿若遊絲般的哼哼聲,而後便徹底沒了動靜,整個空間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那黯淡無光、微微顫抖的靈珠,還在無聲地訴說著最後的掙扎與不甘。
趙炎並未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而是對著那落在地面上、微弱得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般的元神,又接連砍劈了十幾刀。那動作沉穩而熟練,每一刀都蘊含著他對自由的渴望與對危險的決絕。直到確定實在無法滅掉最後那殘存的一絲藍光,他這才緩緩收起軟刀,將其小心翼翼地纏回到了腰帶上。那一系列動作流暢自然,彷彿剛剛經歷的不是一場驚心動魄、關乎生死的慘烈之戰,而是一場尋常無奇的演練,彰顯出他在生死邊緣磨礪出的冷靜與果敢。
此時,趙炎才冷冷地開口說道:
“我絕不同以自己的雙親發毒誓之人合作。更何況,讓我重蹈白大夫的覆轍,去輕信你這等小人的保證,簡直是痴心妄想。”
他以那冰冷凜冽、仿若能穿透靈魂的眼神看了一眼宋奇正最後的靈性之火,眼神之中沒有絲毫憐憫與同情,彷彿在凝視著一堆即將燃盡的灰燼,看著一個曾經妄圖威脅他的邪惡存在走向覆滅。隨後,他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子,朝著石門前大步走去,那步伐堅定有力,每一步都彷彿踏在命運的琴絃之上,彈奏出自由的樂章。他伸出手,一把推開了那厚重無比、仿若承載著無數秘密與危險的屋門。
隨著石門緩緩敞開,幾道耀眼奪目、仿若希望之光的陽光如利刀般從門外射了進來,直直地照到了那殘存的元神之上。剎那間,只聽得 “噗” 的一聲輕響,那微弱的藍光仿若夢幻泡影,一閃即滅,化為幾道嫋嫋青煙,緩緩升騰而起,最終消散在了空氣之中,彷彿從未在這世間存在過一般。一切都歸於平靜,彷彿一場噩夢終於醒來,只留下淡淡的痕跡證明著曾經的驚心動魄。
如此一來,宋奇正在這世間留下的唯一痕跡,也被趙炎徹底清除乾淨,再也無從尋覓。仿若一陣輕柔的清風拂過平靜的水面,泛起的漣漪散去後,水面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沒有留下絲毫曾經波瀾壯闊的跡象。他的存在,就像一顆流星劃過夜空,短暫的璀璨過後,便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被時間的長河所遺忘。
要說趙炎知曉元神怕光,這還得歸功於白大夫當初一進屋便滅掉不少燈火的舉動。那看似不經意的行為,卻深埋在趙炎的心中,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頃刻間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