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肆虐的能量風暴終於漸漸平息,密室裡瀰漫著濃重的塵埃,刺鼻的燒焦味和臭氧味充斥著鼻腔。陸雲緩緩睜開雙眼,眼前的景象仿若被一層混沌的迷霧所籠罩,一切都顯得那麼模糊不清。腦袋裡像是有無數臺破舊的機器在同時轟鳴,嗡嗡作響,全身的骨頭好似被一雙雙無形的大手肆意拆解又胡亂拼湊,每一處關節都傳來鑽心的疼痛,彷彿有尖銳的鋼針在骨髓深處無情地攪動。他強忍著劇痛,那股子倔強與堅韌在心底熊熊燃燒,如同在黑暗中閃爍的微弱燭火,支撐著他掙扎著站起身來。喉嚨裡像是被砂紙狠狠磨礪過一般,發出一陣乾澀、沙啞且帶著顫抖的呼喊:“大家都還好嗎?” 這聲音中,掩飾不住的焦急與擔憂如同洶湧的潮水,瞬間衝破了密室裡死寂的氛圍。

此時的陸雲,身體猶如狂風中脆弱的殘燭,搖搖欲墜,雙腿好似被灌入了千鈞重的鉛液,沉重得幾乎無法挪動分毫,且全然不聽使喚。他努力地想要讓視線穿透那層層疊疊如厚重幕布般的塵埃,那雙眼眸裡滿是血絲與堅毅,試圖看清隊友們的狀況。每一次輕微的轉動頭部,都好似有無數根鋒利的針在狠狠刺痛著他頸部的神經,疼得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然而,他心中對隊友的深切牽掛,如同堅韌的繩索,緊緊地捆綁著他的意志,讓他不顧一切地想要確認他們的安危。

張昊聽到陸雲的聲音,那聲音仿若在無盡黑暗中突然閃現的一絲曙光,微弱卻又充滿希望。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虛弱地回應了一聲。那聲音輕得如同一片即將飄落的羽毛,在這寂靜且滿是廢墟的密室裡艱難地飄蕩,勉強可聞。他躺在不遠處的地上,身體仍在微微顫抖,好似一片在寒風中瑟縮的枯葉。臉上早已被灰塵和汗水肆意塗抹,原本明亮而充滿活力的雙眼此刻也失去了所有光彩,眼神中透露出劫後餘生的慶幸與深深的疲憊。他的衣服被能量風暴無情地撕扯得破破爛爛,幾近布條,在風中無力地晃動。面板上也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擦傷和瘀傷,有的傷口還在緩緩滲血,那殷紅的血跡在灰暗的底色上顯得格外刺目。他試圖抬起手臂,卻發現手臂彷彿有千斤重,只能微微動了一下手指,以表示自己還活著,那輕微的動作中,蘊含著無盡的虛弱與頑強。

墨淵和林悅相互攙扶著,宛如在暴風雨中相互依偎的兩隻孤鳥,艱難地從一堆碎石瓦礫中站起身來。墨淵的眼鏡已經破碎,鏡片的碎片在臉上劃出幾道血痕,那血痕在他沾滿灰塵的臉上蜿蜒,如同幾條猙獰的小蛇。他眯著眼,看著手中損壞的儀器,眉頭緊鎖,表情凝重得好似一塊沉重的鉛板。那儀器曾陪伴他歷經無數次神秘遺蹟的探索與危險境遇的考驗,猶如他在黑暗中摸索的明亮燈塔,如今卻毀於一旦,這讓他感到無比的失落與沮喪,彷彿心中有一座巍峨的大廈瞬間崩塌。他的揹包也被劃破,裡面的一些重要資料和備用零件散落一地,被灰塵和碎石無情地掩埋,像是被歲月遺忘的珍貴寶藏。他蹲下身子,想要撿起那些還能挽回的東西,卻發現手指在顫抖,每一次彎腰都讓他的腰部傳來一陣劇痛,好似有一把熾熱的火在腰部的肌肉和骨骼間肆意灼燒。林悅則在一旁輕輕拍打著身上的灰塵,眼神中雖有恐懼,但更多的是堅定,如同在驚濤駭浪中堅守的礁石。她的頭髮凌亂地散落在臉頰兩側,幾縷髮絲被汗水浸溼,貼在額頭上,像是幾縷疲憊的藤蔓。她的衣服也沾滿了汙漬,但她絲毫不在意,只是專注地看著隊友們,眼中閃爍著關切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給人以溫暖與希望。

陳宇和李陽也慢慢從地上爬起,他們的衣服被劃破,身上帶著多處擦傷和淤青,好似從戰場上歸來的殘兵敗將。陳宇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那手帕也已被鮮血和汗水浸透,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深吸一口氣說道:“好險,差點就挺不過來了。” 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其中蘊含的後怕與慶幸卻不難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