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風正和家裡人坐著說話,剪月跑來報道:“宮裡來人了,叫大爺、三爺和恆二爺去接旨。”

上官雲風暗驚:“傳旨的是誰?”

“是顧大總管。”

“什麼?嘶……什麼重要的事,要大總管親自傳旨?”上官雲風寒意四起皺起眉頭,“子曠,一起去聽旨吧……”

上官家的兩人和恆空一起到白月山前廳接旨。恆空一見到顧平,只覺得面善,好像就在不久前見過。三人聽了旨意,不過是慰問和任職,並無其它。上官雲風聽到“欽此”兩個字,總算鬆了口氣。

“大總管旅途勞頓,不如今晚就在寒舍下榻。”上官雲彤接旨後還未作表示,雲風就先一步招呼起顧平來。

“三少爺的盛情,在下固然難卻;只是貴府恰逢白事,不知是否方便?”

“伯父七十三壽終,也算辦的喜喪。大總管若不嫌棄寒舍粗陋,還請在舍下小住。伯父泉下有知,便不會責備我等後輩怠慢貴客。”

“那便好。”顧平倒也爽快,“早聞得白月山是上官前輩帶出四位高徒的習武聖地。不知三少爺能不能帶著在下四處參觀一下?”

“呃……”雲風有點為難,“不瞞大總管,在下對白月山不甚熟悉。在下的表弟恆空是伯父的二弟子,自小就在白月山中修煉。讓恆空帶大總管四處參觀,大總管意下如何?”

“甚好。”

恆空總算有了與顧平獨處的機會。他心中早有疑惑,在聽旨時左思右想,才記起顧平就是花朝節那天給朱公子趕車的人。

“大總管……”恆空欲言又止。

“嗯?”顧平揹著手目視前方,一副宮裡的派頭。

“我們是否在哪裡見過?”恆空猶豫了一陣,終究問了出來。

“盟主百忙之中還能記得在下,在下受寵若驚啊。”

“嗨,大總管這是哪裡話。只是……以大總管的身份,還為朱公子駕車……那朱公子莫不是……”恆空頓了頓,“王公貴戚吧?”

顧平抬了抬眉,道:“在下,從來只侍奉一個主子。”

這口氣,說的不是當今聖上,還能是誰?恆空聽出了一身冷汗。心道:“怪不得……朱立青,立青立青,不就是一個‘靖’字;朱,不就是‘諸葛’去了‘葛’字。小皇帝把自己的名字‘諸葛靖’化作‘朱立青’,我怎麼沒想出來呢!”又想到徐氏,“哎呀,徐氏就更簡單了,直接把‘許氏’改成了‘徐氏’……所以徐氏不就是許長明的女兒麼!”恆空直怪自己腦袋笨,又仔細回想當時都和朱公子說過些什麼,別說了不該說的話。“應該還好吧……不過他好像跟我囑咐過什麼……啊,是許氏的哥哥……誒?大師兄的同年?那不是許冠峰麼!”恆空這才記起來許氏的哥哥是誰,“好像皇上還提到過‘丁記武館’。這算不算給我下了口諭?那我還真得把丁記武館弄到武林同盟裡來……”

恆空這邊鎖緊眉,滿腦袋汗地琢磨事;顧平卻對他的怠慢感到不滿,停下了腳步。恆空獨自走出去幾步才意識到顧平被甩在了身後,趕忙回過神來賠禮道歉。

“沒事。在下就是有些累了,想在此歇一歇。盟主也給在下講一講,白月山中的這些建築,還有你們練功的故事。”顧平擺擺手,又指著山下的一處院落,“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白月庵,早就在白月山裡。後來大舅舅把白月山買了下來,這庵也就成了我們自家的庵堂。”

“白月庵……嗯……”顧平點點頭,“裡面還有人麼?”

“有,都是原先就在裡面修行的尼姑。”

“有幾人?”

“三四人吧。大師兄……嗨,說起來,這庵裡的住持師太,正是大師兄的生母。”

“哦?”這個訊息著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