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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記憶接收完成,稷下眾人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你們隨時可以準備傳送法陣離開,我們兩個還能拖住這兇獸很長一段時間。”

此時此刻的平海寧海已經不像是他們初次見到的小女孩,行為舉止十分老成。

張零辰很清楚地感覺到——她們兩個的生命氣息正在急劇地流逝。

“這算什麼?讓我們拋下你們離開嗎?”

鄧小魚咬著嘴唇,大眼睛已經泛紅,不甘心地說道。

“這是我們的宿命,也是現在唯一的解法。”

平海微笑地看了一眼鄧小魚,宛如成熟可靠的大姐姐——一如她們初次見面時的那樣。

只不過現在,角色卻是調換了過來。

“我們要去儘自己的職責,最後的願望也實現了,能有你們聽到我們的故事,也不會再有什麼遺憾啦。”

寧海展顏一笑,聲音裡傳來了幾分解脫。

“我不能接受。”

張零辰大聲喊道,這讓原本在竊竊私語的稷下眾人全部將目光投到了站在最前面的少年身上。

“前輩們付出了那樣的代價保護了你們,如果只是迎來了這樣的結局……浪費在了我們的身上,到底算什麼?”

張零辰雙拳死死地握住,聲音也是難得地十分壓抑,有一團火想要在他的內心爆發開來,但是被極致的理性壓制住了。

站在少年身後的羅鈞一愣。

他其實並不認可少年的這些話。

他真的覺得平海和寧海做出的決定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和兇獸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這隻怪物真的不是他們能夠解決的。

由平海和寧海透過法陣控制住窮奇,等帶著稷下的高手前來姑蘇,能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戰果。

雖然那段記憶讓他也很有感觸……但現在顯然不是胡鬧的時候。

小零子,你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啊……

他知道此時一定有和他抱有相同想法的人。

但是他們都默契地沒有將這番話說出來。

因為,張零辰的話,同樣說進了他們的心坎。

有些東西,比那些所謂的代價要更重要。

“我還是那句話……讓兩個小女孩為稷下殿後……別再說這種不切實際的話了,”

阮澤嵐的眼眸此時變得無比深邃,幽幽的綠光就這麼直直地盯著平海和寧海,縱然是經歷過大大小小戰役的她們,被這道目光盯上之後,都難免心驚。

“而且……我們未必還沒有勝算。”

劉思翎向前跨了一步,似乎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似的,看了一眼還在發愣的稷下眾人,緩緩地點了點頭。

“老師記憶中的法陣不能夠限制住窮奇,但我們在場中還有其他人擁有這樣的法陣。”

“對吧?平海寧海。”

“我還以為……他在說自己呢……”

一直沒有怎麼敢說話的蘇燁小聲地向一旁的許奕說道。

本來以她的性格,應該會獲得更多的畫面感。

但是這一路走來,她的性格讓她在不熟的人面前能夠做到完全隱身,只出力不說話,是她一貫的做法。

除了在自己的姐姐面前。

“看劉哥怎麼說吧。”

許奕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同樣十分沉重。

在場的眾人,同樣不想放棄寧海和平海。

“確實是有……而且以你們的能力,也的確是可以使用。”

寧海臉上的表情十分奇怪。

面前的這個少年之前對她有著很高的警惕性。

那現在為什麼,他,他們,都在不留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