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寺來自江南,所述所見所聞,大人端坐高堂上,我等與之定然有所不同,還是說,大人覺得,殿下尚羽翼未豐,愧對猛虎之稱?”

“整個大魏,尚要仰仗藩王,殿下堂堂太子,該感激涕零郡主抬愛一恩重?”

這話讓場上所有人望向少府,不少將軍已經拍案而起:“這是什麼狗屁道理,好一個少府,酒池肉林貫不清醒,竟在大是大非上長他人志氣,懦夫!”

中央聽從地方,家不家,國不國。

“我看這狗屁少府便是他國間客,御史大人該好生查查這廝。”

“就是,殿下看不上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背後定有齷齪!”

百官夢迴殿下當街斥責學子文章:“雖說殿下脾氣不好,嘴毒,賤嗖嗖,喜好損人,看人眼光是無問題的。”

“不錯,我等該理解殿下!”

魏衡:“……”

聽著這一句,魏衡便覺難受,生怕稍後誰便要蠢蠢欲動。

“你……”

眼看便要吵起來,黃公公忙呵斥。

魏帝沉下臉,厲聲呵斥少府不分尊卑,連貶三階官職,發配雍州,永不還京。

魏衡望向楚時眼中發著光,這便是被自家夫人維護的感覺,他竟覺,話本中的主人公若是楚時,吃軟飯似也不錯。

楚時落了座,便小聲與魏衡說話:“殿下可覺莽撞?”

楚時不過輕鬆偏頭,魏衡便是整個人都往楚時身邊靠,恨不得整個人貼上去,親兩口:“阿寺方才好生厲害,不過三言兩語,便駁得旁人無話可說。”

“孤好生崇拜,心中歡喜,竟想以身相許。”

楚時:“……”

魏衡不曾壓低聲兒,許多大臣將此話聽了去。

楚時側過頭,不配合。

魏衡今日當真開了眼,從前楚時身弱,處處要他打點精細,猶覺不夠,恨不能事事親力親為,出不得一點差池。

如此這一番娓娓道來,他彷彿看見病體不再,意氣風發的楚時,與平日裡動不動便撒嬌勾引大相徑庭。

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魏衡胸腔熱切,尋到一種,掌上珍寶竟是神物的情緒。

西安郡主進府一事不了了之。

魏帝不願做媒,強行為之,只怕太子晚間便丟些人在他榻間,這坑爹玩意兒什麼事兒都敢做。

朝臣想要勸諫一二,似水落汪洋,掀不起一絲漣漪。

不理會他們的太子整個人都快粘在侍妾身上,眼神從未離開半分,便是朝臣吵的不可開交,他仿若狀況外,甚至在幾次呼喚無果後。

魏衡冰冷轉過臉,率先不耐煩:“喊什麼?便是楚知之打進來你便先行赴死,總喚孤做甚?太子府沒錢,孤也不願送你一副棺木。”

他多窮,府中養著個金貴人兒,處處用錢。

大臣:“……”

此後不管誰與他說話,詢問和親一事,都會被殿下嗆回,次數多了,眾人便曉得這是殿下嫌棄他們擾到他欣賞侍妾。

即便再不甘心,也只好不去觸殿下黴頭。

夜裡躺入床榻間,魏衡依舊樂的見牙不見眼,玩弄著掌中蔥白手指:“今日阿寺誇的我好生歡喜。”

他翻身摟過楚時,樂出聲:“阿寺再說些好聽話,讓我聽個盡興如何,再說些好聽話,或者寫下來,我將之當做情書,收藏,整日貼在心口。”

“阿寺,走。”

魏衡拉扯他,便要起身。

此時已過楚時安寢時辰,魏衡依舊亢奮,方才練了一套拳法,胸腔那股激動勁依舊經久不衰。

楚時睏倦睜開眼,往魏衡懷裡蹭:“殿下不困嗎?”

“不困,孤很是精神,阿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