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說是為了拍團照,但以結束樂隊如今的資金,完全搞不定專業的攝影棚和攝影師,伊地知夏彥倒是想直接在繁星拍一張,但是被虹夏拒絕了。

說是想更好地表現出樂隊和成員的特色,因而打算去戶外取景。

“涼,你的曲……”昨天熬了一晚上想歌詞的波奇頂著淡淡的黑眼圈,坐在了山田涼的身邊。

“完全沒有動哦。”山田涼一臉認真地說道:“那種東西,等有靈感了自然就會作出來的。”

“這樣啊……”後藤一里有點被安慰到。

她昨天晚上絞盡腦汁,也沒能憋出來一個字,反而是給自己搞了幾個怪模怪樣的簽名,現在聽見山田涼也沒有開工,頓時感覺心情好了不少。

“不論是跟曲填詞,還是跟詞作曲,你倆總得先動一個吧。”伊地知夏彥坐在虹夏身旁,有些無奈地說道。

“不要著急嘛,要相信涼和小波奇哦。”虹夏說道。

“話說我們今天去哪裡拍團照呢?”喜多鬱代問道。

“在下北澤到處逛一逛吧,像是柵欄、階梯、公園和一些有創意的牆面,都是比較常見的背景吧。”

“在……街上拍攝嗎……”後藤一里臉色發白。

“就當是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然後拍張照片而已。”虹夏笑著說道。

「這一段話的每一個詞在我的人生歷程中都找不到相似座標啊——」

後藤一里的臉色更虛了。

幾人有說有笑地出了門,背後,伊地知星歌的眼神從電腦上離開,看向了她們的背影。

“店長在看什麼呢?”

pA小姐笑眯眯地問道,眼神瞟向電腦螢幕。

上面,六月檔的樂隊演出,第一期最下面的位置留著一個空檔。

……

涼和喜多坐在公園的兒童搖搖椅上,虹夏在一旁擺弄著相機,後藤一里和伊地知夏彥站在她的身邊。

“話說,如果是要拍團照的話,應該把樂器也帶出來會好看一點吧?”後藤一里看著苦惱的虹夏,提議道。

“對你們來說確實是這樣啦。”虹夏有些喪氣地說道:“但是鼓手只能帶上鼓錘哦……”

“很可愛不是嗎?”山田涼突然冒出了頭。

“那咱們今天交換一天樂器吧!”

“不要,好蠢。”

「她們關係真好」

看著打鬧在一起的兩人,後藤一里這樣想著,眼神不經意間瞄了一眼看戲的伊地知夏彥,卻被敏銳地捕捉到了。

雖然兩人的關係已經稱得上是朋友,但是這種直接的對視對於波奇而言壓力還是太大了,迅速把腦袋別了過去。

“我可以背琴包的,雖然有點重。”伊地知夏彥還以為後藤一里是在想他這個鍵盤手怎麼帶樂器的問題。

“夏彥也可以用我的吉他哦!”喜多鬱代說道。

伊地知夏彥的那把吉他,已經被喜多鬱代買下了,當然是打了折扣的,遠低於市場價。

錢倒是還好,他不缺錢,作為伊地知家收養的孩子,星歌告訴他,他的親生父母給他留了一筆不菲的遺產,會每月按固定的額度打到他的卡上,直到打完款為止。

至於具體有多少,伊地知星歌也不知道。

但即便是每月固定的額度,也是能讓身為一家live house老闆的星歌姐第一次看見時爆出粗口的數目。

但送走一個老朋友,對伊地知夏彥而言心情肯定是十分複雜的,尤其是在他對過去沒有多少記憶的當下。

但喜多現在比他更需要它,而他也相信喜多會珍惜它。

而且,不知為何,這份情緒中,似乎並沒有多少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