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空無一物的寬闊和室,還是榻榻米式的日式臥鋪,都讓一之瀨響非常不習慣。

門被拉開,一之瀨隼介的身影走進了室內。

“我是不是做錯了事了?”

一之瀨響問道。

“嗯……”

一之瀨隼介不知道該怎麼跟兒子解釋:

“也沒有吧,爸爸其實也很想打他們的爸爸。

不過下次不要隨便跟人動手了哦,男人的拳頭,只能是為了守護而打出去的。”

“我知道了。”一之瀨響答應道,雖然他覺得他剛剛就是在自保。

一之瀨隼介小心地取下了一之瀨響的美瞳,泡進了護理液裡,隨後調暗了室內的亮度:

“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我們還會回去嗎?”

一之瀨響有些想素世和媽媽了。

“過兩天吧。”

一之瀨隼介說道。

——

第二天,一之瀨響坐在一輛小轎車的後座,身旁是兩個不太敢朝他這邊看,有些唯唯諾諾的男孩。

一之瀨響已經將美瞳戴了回去,三個孩子,不論是外貌還是氣質,唯一相似的地方可能就只有那雙藍色的眼睛了。

坐在副駕駛位的一之瀨鷹介從後視鏡裡看見了自家兒子的慫樣,不免有些恨鐵不成鋼,但對一個小輩生氣,他還沒那麼掉份,只能把這份不滿發洩在駕駛位的一之瀨隼介身上:

“車不能開快點?”

“嫌慢你可以下去用腿跑。”

一之瀨隼介不客氣地說道。

如果不是鷹介搞出來這一大幫麻煩事,他現在也不至於坐在這裡。

早知道當年就應該給這傢伙上一顆花生米。

一之瀨長光讓兩人一輛車,也有想緩和兩人關係的想法。

可兩人的矛盾根本不可能和解。

一之瀨鷹介想當組長,在組內普遍更看好一之瀨梟的情況下,拉來了強有力的外援作為支援。

結果反而讓原本猶豫的老爺子徹底放棄了他,拉來的大腿甚至還把早早脫身的一之瀨隼介也扯到了檯面上。

如果說在他和一之瀨梟間,老爺子還能再考慮一下的話,本就受老爺子喜歡,還在老爺子眼皮子底下逃走好幾年,證明了自己能力的一之瀨隼介一上場,基本已經殺死比賽了。

他原想著提前解決掉一之瀨隼介,但還沒等他找著人,對方就已經主動上了門,讓他沒了下黑手的機會。

還撈回了同樣不站邊他,且被判定叛逃的一之瀨長正。

但一之瀨鷹介也並非就此絕緣組長之位。

要知道一之瀨隼介現在最大的倚靠是老爺子,但老爺子已經沒幾年好活了。

到那時,有著豐川家作為靠山的他,自然也能把這一切輕而易舉地奪回來。

至於他會不會成為傀儡。

至少在他看來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一之瀨組的上層可是靠著血緣關係連結起來的利益群體,沒有主家的人開口,即便豐川家下了命令也無濟於事。

而且,豐川家的朋友們還在努力地幫他們在產業合法化的情況下盈利,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收益。

在這個極道不如狗的年代,他們這兩年能過得那麼滋潤可少不了人家的幫襯——

我兄弟怎麼會害我呢?.jpg

只可惜老爺子那個老頑固,死抱著一部分產業不願意讓豐川家幫忙,不然他們組現在怕是已經能在東京吃開了。

看現在老爺子跟隼介這傢伙親密的樣子,那些核心產業的打理人怕是已經定好了。

要知道連他都沒被允許把車停進老爺子家的院子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