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仁郡,神壽縣。

時節已然入冬,凜冽的寒風如同一頭頭兇猛的野獸,在大街小巷中橫衝直撞。天空中陰雲密佈,厚重得彷彿隨時都會壓下來。路上的行人愈發稀少,與春秋之季的繁華熱鬧相比,顯得格外冷清。

然而,在這寥寥無幾的行路之人中,卻有幾個顯得與眾不同。他們都穿著非常單薄的衣服,在這冰天雪地的季節裡,顯得格格不入。而且,他們呼吸之間,氣息悠長,每一次一吸一吐,都帶出一股厚重的氣流,彷彿能將周圍的冷空氣都震散。

這些人,都是武者!

神壽縣,武道昌盛,習武之風源遠流長,已經延續了上千年之久。此地有著惠仁第一武道大派 —— 玄武派。長久以來,武道的氣息瀰漫在這片土地的每一個角落,薰陶著一代又一代的人。

“話說,玄武掌門,帶領鎮派神獸前去童縣了,你們說,那個小地方,能有什麼,值得這玄武派如此大動干戈的!”

已經結冰的江面上,一群武者正一邊踏著面積不大的水泊練著輕功,一邊興致勃勃地聊著天。他們的身影在冰面上如靈動的燕子,快速地移動著,濺起的水花瞬間又結成了冰碴。

冷風吹過,他們氣血強盛,幾乎不受寒冷的影響。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紅潤的光澤,那是武者獨有的活力與堅韌。

玄武派掌門張玄武出行,這可不是什麼秘密。畢竟,他一生出山的次數屈指可數,每一次出行,那排面都大得驚人,彷彿是一場盛大的儀式,整個神壽縣都為之震動。

“聽說,玄武派的一位天才弟子,隕落在童縣了。

玄武派這是打著一次必殺的心思,去報仇的啊!

省的去一個送一個,讓那兇手強大了起來,曾經那個吳空寫的話本小說裡,不就是這麼寫的嗎?”

又有武者一邊在冰面上跳躍,一邊大聲回應道。他的聲音在寒風中傳得很遠,激起了層層迴音。

“呵,你還看吳空的小說呢,他之前不是被爆出來抄襲嗎?據說,證據確鑿,他本人,似是都受死刑了!”

有武者不屑地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神情。他一邊說著,一邊停下了腳步,雙手抱在胸前,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這其中真真假假,咱們如何知道?都說他抄襲的是嚴玉良的,可嚴玉良是什麼人?州城嚴家的嫡子,內閣閣老的兒子,他想捏出來什麼證據,還不簡單?”

那名愛看吳空小說的武者,一邊穩穩地在冰面上施展著輕功,一邊撇著嘴反駁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滿和質疑,彷彿在為吳空鳴不平。

“瞎說什麼大實話!”

“”

然而,這些最高不過煉脈的武者,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他們不遠處,正有兩道氣息遠超他們百倍、千倍的存在,正在默默地注視著他們。

“主人,竟然有人膽敢議論您,真是該死!請允許老奴,上前將他們全殺了!”

姜伯通被吳空種下了奴印,整個人全身心地都從吳空的意志出發。此時,聽到竟然有如此低微的武者在議論他那高貴無比的主人,他心中的怒火瞬間熊熊燃燒起來,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這些人碎屍萬段。

“不必了!”

一旁,渾身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吳空,只是淡淡地吐出三個字,便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他的目標正是玄武派。他的身影在寒風中顯得格外高大而神秘,彷彿是從黑暗中走來的魔神。

姜伯通還在疑惑主人為何現在變得如此 “好心” 了,沒錯,在他看來,吳空不殺人,那簡直就是天大的仁慈。

可緊接著,姜伯通正要跟上吳空的步伐,眼角餘光卻瞥到,那冰凍的江面上,剛剛正在談論吳空的幾人,哪怕是在一旁默不發聲的,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