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齊國,王宮。

冬日的王宮,靜謐而莊重,琉璃瓦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積雪,在微弱的陽光下閃爍著清冷的光。殿內,暖爐散發著融融暖意,香料燃燒的輕煙嫋嫋升騰,為這肅穆的空間增添了幾分柔和的氛圍。

“嚴閣老,請喝茶!” 齊王的世子,公子衍雙手捧著一盞熱茶,姿態優雅地遞向嚴高山。他的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聲音溫和而有禮,盡顯皇家子弟的風範。

嚴高山見狀,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站起身來,雙手恭敬地接過茶杯。他微微欠身,臉上堆滿了謙遜的笑容,說道:“世子客氣了,老臣惶恐。”

劉衍雖然是劉玄的親子,可卻是在劉玄晉升為大宗師之後才出生的,年紀還沒有嚴高山大。然而,大宗師生的兒子,天資超凡。嚴高山心裡清楚,雖然此刻劉衍僅僅只是地花宗師,可憑藉其得天獨厚的天賦,早晚有一日,必定能超越自己這個內景宗師。

劉衍看著嚴高山面上還殘留著些許不安之色,心中明白這位嚴閣老是在擔心此次他父親無法拿下江州的妖怪。於是,他挺直了腰板,神色自信地寬慰道:“嚴閣老放心,父王乃是大宗師,且是被當初太祖皇帝,欽定為皇室第一天才的存在。若非父王一心痴迷修武,無意於皇位之爭,如今這皇位,恐怕早就由我父王來坐了!那區區小妖,在父王面前,定是手到擒來,不足為懼!”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擺了擺手,彷彿那所謂的妖怪只是不值一提的螻蟻。

“正是!正是!是我太過擔憂了!” 嚴高山賠笑著,可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卻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彷彿有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心頭。

作為先天宗師,修煉三花,已開始逐漸與天地溝通。冥冥之中,他們都有一種對危機的敏銳預感。此刻,嚴高山便被這種預感緊緊籠罩。他身為內景宗師,三花已聚頂,距離天地人合一也僅有一步之遙。所以,這種不祥的預感一旦襲來,便格外強烈,讓他坐立難安。

“世子,既然大王神威蓋世,我看,那江州之事,我便不必再過多操心了!如今朝廷正是多事之秋,下官還有諸多政務纏身,便先告退了!” 嚴高山只覺得心中的不安愈發濃重,再也無法安穩地坐在這裡。他強裝鎮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站起身來,對著劉衍拱手作別。

“這個嚴閣老,原來不過如此,虧父王還如此誇讚他,竟然連這點事都沉不住氣” 劉衍心中暗自嘲笑,面上卻依舊保持著和善的笑容,說道:“既是如此,閣老可速回京城!一路保重!”

隨後,他親自送著嚴高山出城,向著北城門走去。

齊王都,雖是藩國王都,卻也是一座規模宏大、人口眾多的巨城。城牆高聳入雲,厚實堅固,每一塊磚石都彷彿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站在城牆之下,仰頭望去,令人心生敬畏。

在這巍峨的巨城下,劉衍親自將嚴高山送出了北城門。嚴高山轉過身,拱手道:“世子請回吧,老臣就此別過!”

“呵呵,嚴閣老慢走!” 劉衍臉上掛著看似溫和的笑容,可那笑容深處,卻隱隱透著一絲不屑。

“待會父王回來,我得給他好生說道說道這個嚴高山,竟然不相信父王的實力,真是荒謬!” 劉衍目送嚴高山遠去,心中暗自想著。他正準備回城,突然,一股恐怖至極的威壓,如同黑暗的太陽在天空中緩緩升起,瞬間籠罩了整個王都。

劉衍臉色驟變,唰的一下轉過身來。他運轉先天真氣,匯聚於雙目,緊緊地盯著天空。

只見,原本高懸的太陽瞬間消失不見,濃稠的黑霧如洶湧的潮水般瀰漫開來,迅速佔據了整個天空。王都周邊的天地,在剎那間被黑暗徹底吞噬。

“什麼東西?” 劉衍眉頭緊鎖,身為齊王世子,數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