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有些緊繃,心跳聲如雷如鼓,身上接觸她的地方,皆都在發燙。

現下,他將她抱在懷裡,只覺得她身子嬌若無骨,小小一團,讓他竟神思難安,躁動不已。

阿蠻並不敢亂動,也不敢出聲,她心中驚慌,小臉發白,耳邊聽著林木間的動靜。

四周昏暗,如被狼顧鳶視。

她身上都出了細汗,不過行出數丈遠,她低聲喚他道:“李秀,你可聽到了什麼聲響?”

她仰著小臉看他。

李秀步伐很快,聽到她的聲音,察覺到她的害怕,不由得放緩腳步,稍稍一頓,眉心擰起。

他低頭看她,壓低聲音道:“是狼群。”

狼群中有嚴格的等級制度和領域範圍。

他們該是進入了狼群的領域。

阿蠻呼吸都放緩,呆了片刻,望著他,忍不住再次開口道:“李秀,你把我放下吧。”

他身為最受石山器重的小郎將,身手了得,若孤身一人,定能逃出去。

李秀聽到了她說的話,但並未出聲,只面無表情,警覺的四處察看,以防備狼群突襲。

阿蠻見他不出聲,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見他終於低頭看自己,才再次一字一頓的開口道:“你放我下來,去尋駐軍。”

尋到駐軍,而後帶駐軍前來找她。

她聲音極小,李秀卻聽的分明,但他並未聽話,並不理睬她。

阿蠻正欲再開口,便察覺到他步伐慢了下來。她身子頓時一僵,而後動作緩慢的偏過頭。

群狼環伺。

林木草叢中,數十匹狼以圍獵之勢,眼冒綠光,緊緊盯著他們。

李秀收回視線,低頭看阿蠻,低聲開口道:“跟在我身邊。”

阿蠻知現在是緊要的關頭,並不敢再多言,只壓下心中慌亂,反應迅速的點頭。

李秀見她應下自己,動作極輕的將她放到地上,而後將她護在自己身邊,手直接壓在腰間佩劍上。看書喇

狼群自是聰慧,只將他們圍起來,並不貿然進攻。

阿蠻手腳冰涼,聲音都有些發顫道:“它們是要如何?”

李秀生在北方,自幼便知狼群狡詐,並不敢放鬆警惕,只低聲開口道:“伺機而動。”

但凡判斷出他們沒有攻擊力,甚而是他們稍稍放鬆警惕,這數十匹狼就會立即撲上來,將他們當做獵物,從而飽餐一頓。

阿蠻被李秀護著,抬眸看向四周,只覺脊背發涼。

如此對峙,不過片刻。正對著他們的一匹狼,忽而一聲狼嚎,數十匹狼一躍而起,直接向著兩人撲了上去。

李秀神色冷硬,長劍瞬間拔出,渾身殺氣,動作狠戾。

他斬殺幼狼於劍下,又被頭狼狠狠撕咬,如殊死搏鬥。

阿蠻臉上身上,很快濺上血跡,腥臭腐朽。

再如何勇猛,但抵不過群狼圍攻,一旦有狼受傷,它們便會停下進攻,休整片刻,再伺機而動,如此幾輪下來,高強度的緊張之下,李秀已然有些精疲力盡,支撐不住。

阿蠻已然有些受不住,她身體嬌小,加之絲毫沒有攻擊力,狼群逐漸盯上了她。

她被李秀緊緊護著,眼看著他為了護住她,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忍不住心慌,更顧不得壓低聲音了,以命令一般的口氣,直接開口道:“李秀,你殺出一條路,自己走。”

如此下去,她與他,誰都活不了。

頭狼發出的嚎叫,已然將更多的狼引來。

李秀臉上全是血跡,一雙眼眸通紅,看也未看她,乾脆利落的開口道:“如果是鍾彥在此,你定不會讓他走。”

阿蠻未曾料到,現在如此時刻,他還能夠提起鍾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