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下倒是機靈的很,知道跟在蕭譽身邊更安全一些。

阿蠻聽她提起蕭譽,身子微頓,而後才慢吞吞開口道:“晨起不還咬牙切齒,恨不能啖其肉?如今怎得改了主意。”

竹香臉一紅,囁喏著小聲開口道:“婢子不過是審時度勢,為了郡主的安全。”

她說著,又小心翼翼的看著小郡主,試探著開口道:“郡主不想去尋王爺?”

阿蠻並不應她,現下腦子嗡嗡作響,緩了片刻,才又看向她,有些蔫蔫道:“我腹餓。”

她昨夜裡就沒有進食,今日晨起更是滴水未入,如今補了一覺,醒來後,更覺得身上有些發虛。

竹香一怔,而後瞧向她扁扁的腰腹,後知後覺的道:“婢子這就吩咐廚房。”

她說完,動作極快,一轉身,便出了臥房,有些愧疚了,覺得是自己沒有盡責,才會讓小郡主腹餓。

又生怕小郡主這麼久沒進飯食,吃不太慣幽州城的口味,她猶豫片刻,乾脆自己親去廚房。

阿蠻在臥房內,聽的竹香在外吩咐,又親自跑去廚房,不由得有些出神。

郡守府倒並未果真大亂,僕婦行走間依然井然有序。竹香親自進了廚房,言稱要為王妃下廚,廚房內僕婦皆都積極配合。

阿蠻身子著實疲乏,在床榻上緩了片刻,才掀被下床。

她正欲喚人進屋,讓送熱水來,臥房外,忽有僕婦開口道:“王妃,郡守夫人求見。”

阿蠻腳步一頓,看向門口。

郡守夫人眼眶發紅,一進臥房,便行至阿蠻身前,直接跪拜在地,聲音發顫道:“求王妃救我夫君。”

阿蠻尚未反應過來,她又哭道:“我夫君對梁地忠心耿耿,行軍帶兵,更是令行禁止,如今不過犯了小錯,王爺便不能饒他一次?”

郡守夫人性子使然,從未有過如現在這般哭哭咧咧的時候,但如今心慌之下,左思右想,別無他法,只好前來尋阿蠻。

她料定阿蠻心軟,定會允她所求。

阿蠻實則尚還不知發生何事,現下,她本就體虛,如今聽的耳邊嗡嗡哭聲,一時胸悶,見她說個不停,只好出聲打斷她道:“夫人可否起身?”

她聲音溫軟,此時卻有些許的嚴厲。

郡守夫人見慣了她嬌弱,如今陡然見她嚴厲,一時間愣住,而後才很快反應過來,音量都不由得壓低了許多,只斷斷續續的開口道:“王妃且答應我。”

她聲音抽噎。

阿蠻注視她片刻,臉上神色一時間冷了下來,與她對視間,一字一頓的開口道:“你是在威脅我。”

她話音落,視線收回,眼眸微抬,望向了屋外的兩名值守僕婦。

門未曾關好。

兩名僕婦聽的分明,又一時不敢亂動,只心驚膽戰的低眉順眼,皆都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阿蠻視線收回,再次看向依舊跪在地上不願起來的郡守夫人,聲音壓低道:“你是連臉面也不要了?”

郡守夫人一怔,一抬頭淚眼朦朧的看向阿蠻,見她神色不悅,呆了片刻,才一抬手用力抹了抹眼角,動作利落的起了身。

阿蠻腳上還未曾穿鞋子,現下,光著腳丫子行在毛氈上,便有酥酥癢癢的感覺,她行至案几後,端正坐下,面無表情。

郡守夫人緊緊跟著,行至案几前,緩了這片刻,才有了些冷靜模樣,整理了思緒後,低聲開口道:“夫君今日傳回話,道梁地將士屠了吳地的衛西邑,風聲走漏,諸國異動,尤其是楚地,更是揚言梁地河東王乃夏桀、周厲王之流,殘暴不仁。”

阿蠻聽的眼眉微挑,定定的凝視著她,直接打斷道:“這與你夫君何干?”

倒也不至於,蕭譽因這就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