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界要喝交杯酒。”

殷淮野坐在桌邊,為面前的兩個酒杯斟滿了果酒。

甜的。

小菩薩不喜歡那些過於刺激的味道。

酒量又.....

殷淮野的手指在金色的酒杯上停頓了。

冰涼的觸感,還能感覺到細密的紋路。

酒杯上雕刻的是金龍和春來花,栩栩如生,漂亮又般配。

他只是突然想到之前在下界的事情。

那是小菩薩唯一一次在他面前喝醉。

永州。

“阿野?”

雲青梧已經接過了酒杯,盡殷淮野遲遲沒有動作,她輕聲叫道。

殷淮野猛然回神。

他眼前的再不是那個永州的青衣少女。

面前的人紅衣似火,白玉般的雙頰染上了紅色。

輕雲蔽月,流風迴雪,道不盡神女的容顏。

是嫁衣。

是他的妻。

“我在。”

殷淮野握住了雲青梧的另一隻手。

握著的酒交纏著回到自己的嘴邊,如鴛鴦交頸,可期千萬年歲月。

甜味的果酒入喉,甘露一般,沁人心脾。

雲青梧眼裡有了笑意。

好喝。

她知道這酒必然是殷淮野親手釀造的。

“好喝,阿野。”

“今日,辛苦你了。”

雲青梧嘴角上揚。

清冷的氣質逐漸被淡化柔和。

“不辛苦。”

殷淮野直愣愣地看著少女的臉,只覺得喉頭髮緊,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心臟跳的很快。

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緊張,他始終無法平復。

無法掌控的感覺只存在於與雲青梧有關的所有事。

他甘之如飴。

“阿梧!”

殷淮野正在發愣,甚至是數自己的心跳聲,卻見少女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他匆忙抓住雲青梧的手。

“阿梧.....”

這酒甜,但畢竟還是酒。

他的話沒說完,就見那雙清冷的眼睛蒙上了綺麗的色彩。

“阿野。”

雲青梧站了起來。

腦子裡好像塞滿了棉花,全然都是柔軟的。

世界扭曲虛幻不再真實,唯有殷淮野,她看的真真切切絕不模糊。

腳下虛浮,只是一個踉蹌,殷淮野就將人穩穩撈進懷裡。

纖細的腰身被雙臂禁錮,雲青梧便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世界上最後一條龍。

“殷淮野。”

她的手挑起男人的下巴,聲音中的清冷潰散,酥酥麻麻讓人心底發癢。

殷淮野順著雲青梧的力道抬頭。

直視那雙漂亮的眼睛。

“嗯......”

他回應著雲青梧的聲音,單單一個字,啞的不像樣子。

僵硬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我的。”

少女的的聲音飄過,堅定又偏執。

我的龍。

“入洞房,阿野。”

雲青梧抓住了腰間的手,放在了自己嫁衣的腰帶上。

殷淮野的所有理智在聽到這句話後寸寸崩裂,他猛然起身,將少女抱起,朝著婚床走去。

他無法形容那種上頭的感覺。

殺戮和戰鬥都無法帶給他的快感,被少女短短几個字全然點起。

殷淮野將雲青梧放在床上,半跪著去解雲青梧婚服上的玉扣。

有些漂亮和精緻是有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