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一行人在那群凶神惡煞的土匪策馬離去後,內心依舊被恐懼的陰霾籠罩,絲毫不敢有片刻懈怠,腳下的步伐愈發急促,如同被惡狼追趕的獵物一般,匆匆忙忙地沿著小路向前趕路。

林大哥一馬當先走在隊伍最前面,他的每一步都邁得極大且急促,腳下揚起陣陣塵土,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眼神中滿是焦急與警惕。“大家快點,萬一那些土匪發現不對勁又折回來就糟了。” 他壓低嗓音喊道,聲音中帶著幾分緊張的顫抖,彷彿那土匪的馬蹄聲已然在耳畔迴響。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帶著家人儘快遠離這危險之地,尋得一處安全的避風港。

林曉則攙扶著林父,亦步亦趨地儘量跟上林大哥風馳電掣般的腳步。林父的腳傷雖有好轉,可經這一番折騰,又隱隱作痛起來,每邁出一步都顯得有些吃力,臉色也因疼痛與疲憊而略顯蒼白。林曉緊緊地握住父親的手臂,用自己的身體為他分擔部分重量,同時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四周,生怕遺漏任何潛在的危險。林母拉著丫丫,跟在隊伍末尾。年幼的丫丫小腿短,步伐小,為了跟上大家的節奏,跑得氣喘吁吁,小臉漲得通紅,恰似熟透的蘋果。

“娘,我跑不動了。” 丫丫帶著哭腔說道,聲音裡透著無盡的委屈與疲憊,眼眶中蓄滿了淚水,彷彿下一秒就要決堤而出。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疼不已。

林母心疼地看著女兒,眼中滿是慈愛與不忍,她蹲下身子,輕輕為丫丫擦去額頭的汗珠,又理了理她凌亂的髮絲。可形勢緊迫,容不得她過多安撫,她咬咬牙,狠下心腸說:“丫丫乖,再堅持一下。咱們再跑一會兒就安全了,聽話啊。” 話語中雖帶著幾分強硬,可眼神裡的溫柔卻如春日暖陽,給予丫丫力量。

林曉回頭看了一眼,瞧見妹妹那狼狽的模樣,心中滿是擔憂。她深知這樣的奔波對一個孩子來說太過殘忍,可當下的處境卻由不得他們放慢腳步。她微微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卻又怕耽誤行程,只能把話咽回肚裡,轉過頭,繼續扶著父親向前趕路。

他們沿著小路一路狂奔,直到眼前出現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仿若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林大哥率先衝進樹林,在一棵大樹下停下來,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先在這裡躲一躲,看看情況。”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聲音因疲憊而變得沙啞。

眾人紛紛點頭,迅速躲在樹林裡茂密的灌木叢後,蜷縮著身子,儘可能地讓自己隱匿於這自然的屏障之後,大氣都不敢出,彷彿只要發出一點細微的聲響,就會被那如鬼魅般的土匪察覺。

過了一會兒,果不其然,遠處傳來了由遠及近的馬蹄聲,起初還若有若無,宛如天邊傳來的悶雷,轉瞬之間,便如同密集的鼓點,重重地敲擊在眾人的心坎上,而且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每一下都彷彿踩在他們的心跳上,讓人心驚肉跳。

林曉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識地緊緊握住林父的手,手心裡全是冷汗,那冰冷的觸感彷彿是恐懼具象化的體現。她的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無助。

“千萬別出聲。” 林大哥壓低聲音,近乎用氣聲說道,那聲音微弱卻極具穿透力,如同深夜裡的警鐘,在每個人耳邊敲響。眾人聞言,更是屏氣斂息,身體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馬蹄聲在樹林外戛然而止,緊接著,只聽到土匪們粗野的叫嚷聲。“明明看到有人往這邊跑了,怎麼不見了?” 一個土匪扯著嗓子吼道,聲音中透著惱怒與疑惑,彷彿獵物在眼皮底下溜走是對他莫大的羞辱。“給我仔細搜!” 另一個土匪惡狠狠地附和道,那語氣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宣判,讓人心生寒意。

林曉他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