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也沒指望一朝一夕便能讓趙安學會寫字,還是得慢慢來。

趙安雖然對這帶著一撮毛的細細的木頭杆子心有餘悸,但他心裡也清楚,他要是想走出這小小的村落,讀書寫字是必經的過程。

就像他媳婦說的,不需要做多麼高深的學問,書還是要粗淺的讀一點。

也不用林柔督促,趙安自動自覺的每天早上從山上跑一回下來,便坐到桌前寫字。

只不過他寫的很辛苦,常常汗流浹背,痛苦不已。

林柔索性弄了個沙盤,讓他直接在沙盤上寫字,這讓趙安喜出望外,他可以拿粗一點的樹枝去寫,並且寫的飛快。

他的記憶力不錯,書讀起來也很快,只要不拿筆桿子他都能遊刃有餘。

都是後話,且說這一日,趙安和林柔再一次去了縣城。

敲開沈大娘家門的時候,老太太驚喜非常,這兩天她總惦記著這件事兒,如今,這小娘子終於來了。

說起來也是她嘴快,那天林柔走後,她急急忙忙的就將這件事告訴了馬師爺。

馬師爺雖然未必全信,但總是寄著希望的。

這兩天林柔沒過來,老太太的兒媳婦便有點埋怨她。

剛剛還跟她說起這件事,怨怪老太太不應該嘴這麼快。

誰知道剛剛兒媳婦剛抱怨完,這小兩口就來了。

林柔張口就道歉:“真是對不住了,這幾日家裡有點事情耽擱了,讓您老人家惦記著。”

一見林柔態度如此誠懇,沈大娘倒有些不太好意思,本來就是她有求於人,反而讓人家道歉,遂連忙道:“哎呦,這位娘子,我知道你們莊戶人家事忙,這都夠給你添麻煩的了,二位請屋裡坐。”

林柔說道:“我略懂些粗淺的醫術,既然是送藥,我想當面見見病人,心裡也有個疷,畢竟這藥不是隨便亂吃的。”

沈大娘聽著有理,忙帶著小倆口去了隔壁,馬師爺並不在家,只有他家媳婦兒在家裡侍候婆婆。

一見沈大娘帶了人進門,便知道是前幾日那話,忙熱情往裡讓。

治不治的好另說,人家一番好心,自然得客氣些。

林柔也沒兜圈子,直接進內室去見了病人,伸手一搭脈心下倒安定了幾分。

那一日,她在門口聽老太太咳嗽,已經心裡有了個影,如今一瞧,果然如此。

出來的時候,她笑著說道:“這症候跟我姑媽一個樣,想必不會錯的,這秋梨膏子只管用,不敢說必定會藥到病除,緩解一二是必然的。”

馬家媳婦兒大喜的說道:“我婆婆這病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一春一秋必犯的,便是能緩解一二也是好的。”

馬家媳婦和沈大娘千恩萬謝的把小兩口送到門口,林柔和趙安直接回家了。

見二人回來,得知事情還沒有辦妥,趙靖疑惑的問道:“姐你費那麼大勁熬藥,怎麼不提買地的事?”

“剛剛把藥送去,人家還沒見效呢,就巴巴的提這些,你覺得能成嗎?”

趙靖摸摸頭,也是,太急躁的些。

林柔這一次熬的藥不少,乾脆又裝了半碗給小妞妞送去。

自從上次這孩子好了之後,也是有些咳嗽,又是入深秋,林柔聽她咳的愈發重了。

雲娘千恩萬謝的接了,又拿了好些自己醃的鹹菜送給林柔。

林柔回家的時候就看到趙安在聽趙靖講書。

趙靖這小子學著老學究的樣子,搖頭晃腦的講著,趙安聽得昏昏欲睡,眼皮都在打架。

林柔看得嘴角直抽。

趙安聽得熟悉的腳步聲漸近,突然睜開眼睛,一看果然是媳婦兒回來了,他驚喜的說道:“媳婦兒你回來了?”

說罷,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