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西樓看著她毫不拖泥帶水的出門,留下一室寂靜,確實是變了。

以前的阮大小姐起床困難戶,身為私人保鏢,他把她從被窩裡撈出來的時間不在少數,有時候車上吃早飯都得他喂到嘴裡,她只管閉著嘴巴嚼。

院裡的車聲走遠,賀西樓慢悠悠的起床,捻起手機,掃過眾多紅點。

從昨天下午開始,他就沒做過任何回覆,電話、資訊、郵件已經堆了好幾個。

他也懶得看,直接給祁真撥過去,“我沒回來的時候你不都處理得挺好,怎麼我的美貌影響你大腦運轉了?”

被罵的祁真反而鬆了一口氣,聽出來太子爺心情不錯,他回來後這兩週突然練腹肌,想來這美貌的功效達到了。

“上回打回去的檔案呈上來了,等你批覆呢。”

賀西樓說:“挺好,批了。”

那檔案實際上就沒修改過,上次祁真代為收著了,今天只是找了個合適的時機。

這個電話剛掛,賀西樓去洗漱走到一半,又一個電話震動。

阮清月的。

“我拿衣服的時候可能不小心把你的項鍊捲進來了。”

她這會兒正蹙著眉,看著手裡的項鍊,沒見過款式,但她知道品牌,價值不菲。

“送你了,品牌方送的。”賀西樓進了衛生間,語調隨意得就像隨手送了片樹葉。

“為什麼。”

現在是她在求他辦事,阮清月想不出來他送她項鍊的理由,而且還這麼貴。

“你抬頭。”賀西樓擠了牙膏,“看老黃的手套,為什麼是灰色的。”

阮清月離開別墅的時候,車子就在候著了,司機說叫他老黃就行,說賀西樓吩咐讓送她去醫院,時間緊,阮清月沒拒絕。

她莫名其妙,“人家喜歡什麼顏色就戴什麼,要什麼理由。”

“你也知道不需要理由。”

賀西樓已經在刷牙了,“不是喜歡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麼,放我這兒也沒用。”

又道:“限量新款,非賣品,別想拿去當。”

阮清月還想說什麼,他悠悠一句:“我要如廁,大小姐是想偷聽?”

她頓了一下,迅速掛了。

老黃給她準備了早餐,原本她沒想吃,一會兒周雲實給她送,但蟹黃包真是香的過分,加上昨天下午她心不在焉沒怎麼吃,晚上又運動量巨大,撐不住了。

快到醫院的那個紅綠燈阮清月從吃飽喝足的昏昏欲睡中睜開眼,看了手機。

周雲實打過電話。

她沒敢回過去,發了資訊,讓他把早餐放在醫院門口的保安亭快遞架,等她忙完去取。

紅燈很長,再開過去還得個十幾分鍾,他應該走了。

周雲實的車在醫院外等了十分鐘,掉個頭往回走,視線掃過對面擦肩的賓利慕尚。

“喬叔,賀夫人還沒出院嗎?”

喬叔也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早出了,這車是那位太子爺的。”

周雲實當然知道。

阮臨安的案子賀西樓那邊還沒給他答覆,周雲實對他的注意不免多些,目光遠遠再看過去,正好見車裡下來的是個女士。

煙粉色圍巾拉得很高看不到臉,頭髮挽著,身材也被車流擋住,很快看不到人了。

周雲實的手機響起,是賀西樓的號碼。

他接通就聽那邊的人慵懶的道:“瞭解過案情了,會讓唐風徐過手。”

這無疑是好訊息,周雲實也大方,“周氏翻年六個三S級專案,賀總不嫌棄的話,隨便挑。”

但是沒想到賀西樓拒絕了。

連喬叔都覺得詫異,“聽說他滿腦子做生意掙錢,怎麼突然有錢不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