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阮清月放在南庭的那幅畫,像極了贗品。

為了討他歡心,弄個贗品也是難為她了。

聊到一半的時候,賀西樓交疊的雙腿落地,說走就走。

“黃錫怎麼談怎麼籤,我的決定跟他一樣。”

黃錫有點傻眼,他這次就是為了能搭賀西樓的便車,跟著喝點肉湯,結果把決定權交給了他,賀西樓就不怕跟了他一起竄稀?

這信任度,黃錫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哭,他無奈的看了看周雲實。

“樓少一直這麼我行我素,沒有不尊重合作方的意思。”

周雲實並不介意,儒雅微笑,“沒事,我們繼續。”

馬上就是陽春三月,京城依舊寒意料峭春風寒涼。

超跑來時熱血沸騰,去時似乎氣息陰暗,卷著一股冷意離開元寶大廈。

阮清月今天的班很極端,上午忙得沒空吃飯,下午還有私人時間刷會兒手機。

想問唐風徐還需要她從哪方面提供協助,訊息發出去,電話下一秒就打了進來。

她從辦公室下樓的時候,賀西樓應該等了一會兒。

這是醫院後門,偶爾會有非常緊急的救護車從這裡走,平時比較安靜。

超跑停在這裡突兀又惹眼,跟它的主人一樣。

阮清月看他和往常一樣靠著車門,指尖把玩著一隻設計特別的打火機,看似心情不錯。

“回南庭?”他問她。

她看了看時間,也快下班了,但她的空閒並不錯,“有事找我?”

“放心,周雲實下班晚。”

阮清月問不出來他找她幹什麼,最近又不能和他鬧掰,先順著他。

兩個人都有一段時間沒回南庭了,一進門,溫度卻是恆定適宜的。

“你常來?”阮清月換上月亮兔拖鞋,抬眼看到陽臺的盆栽被精心護理著,竟然有花開。

賀西樓沒有回答她,而是閒庭信步的往書房走了。

一分鐘後等他出來時,手裡拿著辦公桌上的那個相框。

她彎腰去聞小蒼蘭的動作停住,轉頭看過去。

那雙手已經在徒手有條不紊的拆相框。

阮清月直起身,從陽臺走回來,沒有驚沒有鬧,只是看著他,“有更好的照片要放進去?”

賀西樓還是沒搭理她,終於拆完了,拿出裡頭那幅畫,像第一次見似的左看右看。

接著隨手從客廳抽了一隻碳素筆就要勾勾畫畫。

阮清月皺了眉,條件反射的走了過去,怕扯壞畫紙,所以雙手勾住他拿筆的那個手,“做什麼?”

賀西樓看起來很好脾氣,“幫你畫完。”

她知道他的畫畫功底,手上更是沒松,“這是我的畫,你可以自己畫一個。”

他薄唇一勾,“還挺稀罕?”

說不上稀罕,但這是她高中那會兒熬了幾個晚上畫出來的,情竇初開的熱情渲染出來的作品,留個紀念也好。

“林戰!”

她一緊張,還是陡然喊了他以前的名字,眼睜睜看著他捏著畫紙的那個手拇指和食指錯開一個用力,紙張應聲撕裂。

阮清月抬眸看著他,“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賀西樓反而露出幾分笑,“除了醫生,你兼職是不是挺豐富?還輔修演員了。”

一幅贗品,演得挺寶貝。

她沒搭理,伸手想把畫拿過來。

賀西樓手臂長,往她相反的方向抬起手她就無計可施。

畫紙他徹底撕成了兩半,通情達理的開口:“當初一幅畫作為答謝,畫沒了,重新謝吧。”

阮清月臉色不好看,掰開他的手,把變成兩半的紙張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