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童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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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今日原本滿心歡喜,早已吩咐下人訂下蟹宴,廣羅天下珍饈佳餚,又要在樊樓,宴請諸多朝廷重臣,只為了慶祝自己,收了個乾兒子。還差人往各個府邸,送去帖子,那一份得意與興奮,簡直要從眉梢眼角溢位來。
可誰能想到,此刻他卻怒不可遏,腮幫子緊咬,眼睛裡彷彿要噴出火來,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問道:“你是說,你僅僅才得了個從八品的官職?而且還是去种師道那裡戍邊?”
楊芝褚忙不迭地,裝出一副惶恐的模樣,身體佝僂著,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聲音裡帶著幾分怯意回答道:“孩兒前來,正是向父親大人辭行,即將前往西北述職。”
楊戩強壓下心中那股怒火,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不必多言,你就安心去吧。這事兒自有為父給你安排妥當。”
說到這兒,他抬頭高聲吩咐下人:“來人吶,去取五百斤鑌鐵,讓制械所裡手藝最為精湛的工匠日夜趕工。打造十套絕好的鎧甲,還有十把長槍。此外,要他們把五十把,上等的弓箭也一併取來,要配齊箭矢。乖兒子,你帶著這些東西,去种師道那裡,在那邊自己用心,栽培些親信之人。至於花費方面,你無需掛懷,自會有人為你掏腰包。哼!”
兩人還在議事,管家匆匆跑來稟報:“太傅,童太尉前來拜訪,已經走進府門了。”
楊戩聽聞,臉色瞬間變了,那張臉就像,被烏雲遮蔽一般,滿布愁容,然後便出去迎接。這變臉的速度,實在是令人驚歎不已。
楊芝褚在一旁瞧著,心中大為詫異,心想哪怕是,一流的藝伎、名角兒,只怕也難以做到,像伯伯這般瞬息萬變。
只見楊戩迎著童貫走進堂中。童貫生得相貌不凡,器宇軒昂,身材高大壯碩,濃眉之下,一把美髯飄灑胸前,乍一看,根本不像是太監的扮相。
他一進堂中,便滿臉疑惑地問道:“楊太傅,今日你為何這般愁眉緊鎖,看上去好似滿心哀傷啊?”
楊戩把楊芝褚喚到近前,手指著他說道:“這是老夫淨身之前,家中三弟的子嗣。一家之中總共就三個男丁,一個不幸早夭,一個整日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唯有他乖巧伶俐,武藝也頗為出眾。老夫便將他收在身邊做個義子。只是沒承想,近日他就要遠離老夫前往他處,老夫一時情緒有些失控罷了。”
童貫聽後,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明白楊戩這是話裡有話。這小子之前可是,救過自己的親眷啊,就在前幾日,自己還親手寫了委任狀,讓他前往金陵押運花石綱回京。
到時候隨便給他記個功勞,再把他放到殿前司,做個執掌司儀的武官,這職位既清閒自在,又能夠常常在官家跟前露臉,這是一招妙棋。
如此一來,既能試探高俅的態度,又可以拉近和楊戩的關係。怎麼回事呢?難道這件事情出了岔子?想到這裡,他沉聲問道:
“太傅,你這訊息是從何而來的啊?這孩子,老夫可是特意叮囑過,要留在京都的,授予他從七品武節郎之職,專門負責從金陵押解花石綱回京之事,公文可是老夫親手所寫。這話聽得老夫,有些摸不著頭腦啊!”
楊戩擺了擺手,吩咐下人取來文書,遞給童貫:“太尉您看看,老夫又怎敢欺騙您呢。小兒近日就要啟程,遠赴西北述職,要在種師道將軍麾下任職去了。”
童貫接過文書一看,頓時大驚失色。他心中暗自思忖:何人竟如此膽大妄為!自己親手書寫的文書,竟然被篡改了。況且,且不說別的,這孩子可是楊戩的乾兒子啊!同為宦官,他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分量。
再說了,他執掌西北指揮權,對西北的情況,也是極為了解的。自從官家登基以來,種家軍和禁軍屢屢,對西夏用兵作戰。
時至今日,不要說一個八品的基層軍官,就算是五品官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