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段子興的無情嘲笑,蘇言饒有興味道,“不知這位兄臺貴姓?”

“免貴,段子興!”

段子興滿臉驕傲,冷笑道:“家父官位也不大,便是當朝光祿大夫段寶。”

蘇言淡淡道,“第一,我只是跟你客氣客氣,沒有問你爹,也不想知道你爹是誰。”

“第二,光祿大夫,區區一個三品官,確實不算多大,所以你沒必要像多光宗耀祖一樣掛在嘴上。”

“你……”

段子興氣得嘴角微微一抽,眼中流露出狠厲的殺意。

三品光祿大夫,與一品大員相比,確實算不得多大。

但是,對你這個前朝餘孽;來說,就大到沒邊了好嗎?

段子興的老爹段寶,就在下面的觀眾席坐著。

聽了蘇言的嘲諷,周圍的同僚們都忍俊不禁,暗暗偷笑。

段寶雖心中都要氣瘋了,卻也不得不佯作風度翩翩,賠著難看的笑容,根本不敢在淮王府鬧事。

蘇言淡淡道:“段兄剛剛作了什麼詩,可否拿來與我看看?”

“呵,就你?”

段子興嗤鼻一笑,不屑道,“想看小爺的詩,你也配?”

然而下一秒,他的表情便僵硬在臉上。

因為蘇言此話說出口後,祝天雄便立刻一揮手。

讓崔清遠拿著桌上的一張宣紙,畢恭畢敬呈於他的面前。

剛剛比詩的時候,寒門學子和貴族文人們都只是吟詩,由付興德和範泰年分別記錄下來。

這張紙上寫的,正是他剛剛的那首詩。

“祝淮王!”

段子興氣得嘴角微微一抽,向祝天雄投去不解的質問目光。

卻被祝天雄一個冷峻的眼神給瞪了回來,悻悻低下頭。

這個蘇言,可是陛下欽點一定要找到,並讓他來參加詩會的人才。

何況陛下現在,就在他二樓的書房觀看。

自己如果怠慢了蘇言,那豈不就等於是在向陛下襬臉色?

“多謝。”

蘇言微笑著向崔清遠點了點頭,接過宣紙打量了一眼上面的詩文,不由嗤鼻一笑。

“看來今日詩會的主題,是菊花了。”

“能將菊花這麼高潔之物,寫得如此粗俗不堪,段兄也真堪稱開天闢地第一人。”

“你……你說什麼?!”

段子興臉色一變,頓時氣得面露怒意,咬牙切齒道,“放屁!”

“方才付老和範老,都稱讚我這首詩是辭藻生動,引人入勝!”

“你懂個屁,也敢貶低我的詩文?!”

蘇言沒有理會段子興的質問,不緊不慢吟誦起來。

“白菊遺孀身上戴,黃菊才女更青睞”

“脫去孝白仍風韻,袍黃之下更風流。”

“段兄這首詩,將白菊比喻成披麻戴孝的白衣遺孀,將黃菊比喻成蘭心蕙質的黃衫才女。”

“乍一聽似是形容生動,但細細揣摩卻粗俗不堪。”

“遺孀脫去身上的孝袍仍然風韻猶存,才女黃衫之下更加風流。”

“段兄後兩句,便是在引誘人想入非非,美其名曰引人入勝,實則不過是手段低劣的軟色情罷了。”

此話一出,段子興表情瞬間變得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而底下的鄉紳富豪和文武官員等觀眾,也都面露尷尬之色。

方才聽了段子興這首詩後,他們確實想入非非了不假。

畢竟老話說,女子俏,一身孝。

哪個男人不喜歡剛剛死了爺們,淚眼朦朧,楚楚可憐的俏寡婦?

更別提是桀驁不馴、才貌雙全的才女,更具有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