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聚在梁山聚義廳內,廳中擺放著一張古樸厚重的長條桌,四周是粗糙但結實的木凳。牆壁上掛著幾幅簡易的地圖,上面被姜齊密密麻麻的標註了不少。

吳用見姜齊出去一趟,就帶回了兩個書生回來,心中更是多了幾分急躁。

心中暗自腹誹,按著這個效率下去,怕不是要把梁山山寨變成梁山書院?

姜齊自是不知吳用如何想的,只是掐著手指給王倫和孔厚安排事務,王倫簡單,直接便是給了孔目的職位,把裴宣解放出來,可以讓他專心去做刑房的事情,讓王倫平時記錄梁山交易賬簿,掌管文書檔案,包括會議檔案的起草、整理,姜齊命令的往來,確保資訊的準確傳達。

如此一來,可以讓王倫快速的瞭解梁山情況,再一個也能迅速的和各職位人員碰個面。

而杜遷宋萬兩人,姜齊直接送到了新兵營裡,讓楊林,鄧飛對這二人訓練上三個月,脫去一身江湖氣。

至於孔厚,這就有些難辦了,本來姜齊想的是讓他做個義診的醫生,能夠給梁山聚集聲望,可和孔厚交流之後,發現自己師弟不僅是醫術高明,就是對事情處理也有一套。

“孔師弟!”姜齊猶豫片刻,索性直接說道,“如今愚兄這裡有個空缺給你,不知能否屈就?”

“小弟會的就是醫術,哪裡能做得了別的?”孔厚推脫道,“師兄可莫為難小弟了!”

“絲毫不為難!”姜齊笑道,“若是我將山寨禮房交給兄弟,你肯定可以支撐起來!”

“噗!”孔厚一口水還未嚥下去,就直接噴了出來,不止孔厚,就是吳用,朱武,裴宣,王倫四人,這時候也差點嗆著,“禮房?師兄,莫非玩笑?”

“山寨大事,怎可玩笑?”姜齊臉色一正,神情嚴肅,顯然並非玩笑,“莫非不信?”

“師兄也說,此地是山寨,禮房為何?掌管一縣教育、科舉、祭祀、禮儀等事務,梁山山寨可用科舉?可用春秋大祭祀?還是祭拜社稷?或者師兄想要再想出一套禮儀制度?”孔厚搖頭失笑道,“小弟還是在山寨處尋個安分所在,當個坐堂大夫便是。”

“師弟!你可少說了一項!”姜齊神色凝重,語氣如同洪鐘般響亮,“教育!夫子說有教無類!且,如何教育,教育什麼,師弟接手禮房之後,可來咱書房,那有些東西讓師弟過目,至於說怎麼去教,自有私塾先生們,就不勞動師弟大駕了。”

“四書五經難道不可?啟蒙不行?再一個,師兄要教育何人?教出來可是上鄆城的教喻案頭?”

“自然是教育梁山民眾!”姜齊猛地站了起來,大聲道,“某,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為何成為流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土地去了哪裡!要讓他們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的土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離經叛道!”孔厚騰的站了起來,指著姜齊,“師兄!莫非要當陳勝?”

“嘿!姜齊不才,當不得張楚王,更不會讓師弟做神棍吳廣,這裡也不是大澤鄉。”姜齊一指外面八百里水泊,那氣勢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普通進士,更不像一個山寨寨主,姜齊斬釘截鐵道,“此地是梁山!”

“師兄,你也知道,這裡只是梁山,還都僅僅是流民所聚集!”孔厚勸了一句,皺眉說道,“蜀漢後主,以一州之地,尚且難敵曹魏,師兄區區一縣不到,如何敢有這般心思?若是流民奮起,師兄又如何自處?家中土地,梁山土地,師兄可有想過?”

“師弟,你這話說的,仿若為兄明日就要拉起隊伍扯旗造反一樣,”姜齊哈哈笑道,“莫急切,咱們眼下如何能反?”

“以後也不能反啊!”孔厚急得直跺腳,聲音都有些顫抖,“師兄,醫生我就不做了,還是在你身邊做個孔目,盯著你為好,省的那日你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