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梁山從下午申時開始,便已然熱鬧起來!

營中子弟,拖家帶口到了演武場處,此刻,演武場已成了一個大夥房,殺豬烹羊,洗菜蒸飯!

不少女眷此刻也挽了袖子,下場幫忙,說說笑笑間,不知從哪邊開始,梁山之主姜齊姜進士要分地的事情便傳了出來。

一漢子將手中殺豬刀剁在案板上,瞪大了眼睛道:“啥叫人心不足啊!這就是!郎君仁善,給了咱活路,不想著怎麼報答不說,還想著要郎君的地!喪良心吶!”

“你可別這麼說,”旁邊一個清洗著豬下水的婦人笑道,“誰愛要誰要去,反正俺們家不要!”

“是,你們家都在工坊裡忙活著呢,要了地家裡也沒人種去!”

“老孃撕爛你的嘴!”那婦人將豬下水一把丟在水盆裡,掐著腰站了起來,指著周邊說笑的,罵道,“老孃家裡沒人?誰說的!老孃還有個婆婆娘,誰說沒人的!”

“行啦!別吵吵!”一位老丈走了過來,“山寨裡的大事也是你們能說閒話的!郎君仁義,這地本是荒地,咱們石碣村自己不種,才賣給了郎君,郎君也是沒虧著咱們石碣村的!給的銀子少了,還是給的照顧少了?一個個嘴裡閒的慌就多喝幾碗水!”

“老丈!額是沒地,才當個流民,來的梁山,”一個陝西漢子,這時問道,“你們這石碣村的明明都有地,有產業的,來梁山幹啥?”

“有地,就得交稅,這一年到頭的這個稅,那個賦,一年從年頭忙到年尾,嘿,你這漢子猜猜,咱們能落下多少?”

“多少?怎麼也得有個一兩幾錢銀子吧!”

“是,一兩幾錢,那是欠的!”老丈苦笑道,“沒奈何,索性賣給郎君,得個養老銀子,平日裡在工坊打打下手,也夠活著了!”

“郎君不說要分地嘛,你們這要去種了,這不是白得了賣地的錢?”

“俺們石碣村可沒這麼不實在的!”老丈斜著看了那漢子一眼,嘴角耷拉著,“你要沒事,就去劈點柴火,別閒的跟個大姑娘一樣!”

“額這就去!”陝西漢子呵呵一笑,點著頭尋了別的地方,做起了活。

聚義廳中,此時已經是聚齊了好漢,不管是之前上山的楊林,鄧飛,裴宣等人,還是後加入的蔣敬,歐鵬,馬麟,陶宗旺,或者還有前來打個照面的孔明孔亮兩兄弟,二三十漢子聚在一起,熱鬧喧囂的很!

姜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蔣敬,不住的幫他斟酒佈菜。

知道其中緣由的鄧飛,楊林和歐鵬等人,俱是哈哈大笑,而不明所以的吳用,孔厚,卻是摸不著頭腦。

朱武笑道:“郎君這是把蔣兄弟用的狠了,才如此道歉,又是計算田地,又是核算進賬開支,還有每戶分田,另外夜裡還需給梁山的孤兒稚子開蒙教導術數,郎君若不表示表示,怕是蔣兄弟得捲鋪蓋走人嘍!”

蔣敬也是酒到杯乾,對諸位好漢道:“郎君怕是把小生當牛馬使喚了!今日吳總管和孔總管來了,小生也總算是能卸下擔子了!”

“你可是咱們梁山的三司使,可輕鬆不得。”姜齊哈哈笑道,“莫說小可這裡,就是戶房的吳總管那裡,也得對你神運算元多有依仗!”

吳用羽扇輕搖,點了點頭,“咱吳用這個戶房總管,是被郎君趕鴨子上架,硬派的差事,其中公務多有疏漏,還要蔣兄弟從旁協助!”

“一定一定!”蔣敬也是玲瓏人物,拱手道,“小生別的本事沒有,就長了一雙算盤手,賬目往來,小生定當盡心竭力!可……”

說到此處,蔣敬臉色發苦,“那教育稚子開蒙的差事,小生要請辭啊!這可是禮房孔總管的事務,小生越俎代庖可不行!”

孔厚忙擺手道:“晚生還要義診,教不得,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