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鋼琴的時候,往那裡一坐就是七八個小時,手指都快磨破了,也都咬牙堅持下來。

宋凌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望著碩大華麗的別墅。

自我安慰起來。

這麼好的房子,要是她生在普通家庭,應該是一輩子都住不上的。

所以她不應該覺得自己不幸福對吧?

趴在角落籠子裡睡覺的九喇嘛見到主人回來,興奮地跑出籠子,來到主人身邊。

用腦袋輕輕蹭著宋凌珊的側腰,毛茸茸的爪子輕輕搭在宋凌珊的手腕,好像在討要她的摸摸。

宋凌珊低下頭,望著九喇嘛可愛的模樣,不自覺勾起唇角。

溫柔地伸出手,輕輕摸著它的腦袋。

繼續給自己洗腦。

要不是她家有錢,她也不會擁有這麼可愛的九喇嘛。

所以她是幸運的,她比大多數人都要幸運的,對吧。

一定是這樣的。

可為什麼胸口好悶,悶得快要喘不過氣了,眼睛也好酸澀。

她是在矯情嗎?

開什麼玩笑,她怎麼會是矯情的人呢。

她最開始學習格鬥的時候才八歲,經常在訓練的時候受傷,膝蓋和手臂經常青一塊紫一塊,嚴重的時候還骨折過,她都咬牙停下來了,沒有流一地眼淚。

剛接手公司那會兒,公司的元老不信任自己,她就加倍努力證明自己,為了專案喝酒喝到打針也沒有放棄。

既然不是矯情的人為什麼還會這麼難過呢?

想不通誒。

宋凌珊站起身,到酒櫃裡開了瓶好酒。

倒入酒杯,喝起悶酒來,一杯接著一杯。

不一會兒就開始頭暈目眩,胃也開始灼痛。

腦海中又響起父親的話語。

“你相信世上有鬼神嗎?”

宋凌珊嗤笑一聲,她當然不相信,她是唯物主主義,一直覺得人死如燈滅,根本不會投胎轉世。

也不相信陰司報應,好人不一定有好報,壞人也可能過得很好。

她完全沒想到父親竟然會為了那個水性楊花的壞女人說出要是這種話。

做鬼都不放過自己。

這是一個父親該對一個女兒說的話嗎?

誒?

仔細想來,自己好像對父親也不客氣,那天她因為蘇洛給了他一掌。

所以她沒理由因為這事生氣吧。

但她和父親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時候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是從母親過世之後嗎?

想到母親宋凌珊心臟抽痛起來,母親當年為什麼要自殺呢?

而且還是用割破自己喉嚨這麼慘烈的方式。

宋凌珊想不通,頭越來越痛,好冷,明明房間暖氣十足,可還是覺得好冷。

宋凌珊抬手摸向領口,握住南京鎖的鑰匙項鍊,微微眯起眼睛。

啊!

忽然,好想蘇洛啊!

好想抱抱他……

怎麼辦?

宋凌珊艱難站起身,跌跌撞撞來到試衣間,找出一件霧霾藍的狐狸皮草大衣。

這大衣蘇洛說她穿起來很好看,而且摸起來很舒服。

換好大衣,宋凌珊踩上高筒靴,拾起車鑰匙,走到門前,宋凌珊停下腳步。

頭暈越來越暈,而且有點想吐。

自己肯定是開不了車了,於是掏出手機給文姿打電話,讓她快點過來給自己開車。

都晚上快十一點了,文姿剛睡著接到電話,來不及抱怨,只能迅速穿衣服出門。

好在她的住處距離宋凌珊的別墅不遠。

文姿只用了二十分鐘就趕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