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望著宋凌珊的眼眸染上幾分慍怒和畏懼之色。

“我不要,你鬆開我……”

宋凌珊被蘇洛看自己複雜目光,狠狠刺了一下,有些無措地鬆開手。

她這是在幹嘛?

怎麼又開始強迫他了?

她昨晚不是告訴自己,要對他溫柔一點,不要向從前一樣強勢,要站在他的角度考慮他的感受嗎?

慌忙解開圍巾的死結,望著他有些泛紅的脖頸,愧疚道。

“疼嗎?”

她還是做不到和他說對不起,要改變自己真的好難,好難受……

蘇洛大口喘著氣,輕輕搖頭,“沒事。”

奇怪,宋凌珊今天好像脾氣好了一些,這事要是放到以前,他肯定又要被制裁了。

宋凌珊垂下頭,緊緊攥著圍巾,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氣氛突然沉寂下來,說不出的壓抑。

蘇洛盯著她手腕上的紅繩,那紅色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格外醒目,很刺眼,刺得他眼眶開始酸澀。

他感覺到了,宋凌珊對他沉甸甸的愛意,她甚至在試著改變自己。

她以為是自己不夠好,他才會不接受和她重新開始。

但他想告訴她的事,其實她一點都沒有錯,她的所有缺點在他看來都無關緊要,他愛她,愛她的全部。

但那已經是過去了,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如果他這時候再接受她的好意,那就是對自己和他女朋友,還有她的不負責。

蘇洛決定要和她好好說清楚。

“凌珊……”

宋凌珊抬起頭,茫然地望著他。

“嗯。”

蘇洛認真道。

“你不用為了我改變,對不起,我們真的結束了。”

話音一落。

宋凌珊將手裡的圍巾用力砸到蘇洛臉上。

去他媽的溫柔!

“憑什麼?你說分手就分手,你說結束就結束?”

蘇洛無奈地苦笑。

“凌珊,我不是工具,我是人……”

宋凌珊氣得想打人,攥著蘇洛的衣領,直接將人從椅子上拽起來,抵到牆角,赤紅著眼睛盯著蘇洛的眼睛,惱火質問他道。

“你是覺得我沒把你當人嗎?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我一晚上沒睡覺給你織圍巾,這不是你當年最想要的嗎?你丫不要也就算了,還說我把你當工具,你就仗著我喜歡你,就這樣踐踏我的對你的心意嗎?”

好氣,好氣,要氣暈了,為什麼她要腦子一抽,給他織圍巾。

她現在和那些自己曾經最看不起的蠢女生又有什麼區別了?

蘇洛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後背抵著冰涼的牆壁,傳來的陣陣涼意,讓他保持著理智。

宋凌珊已經在失控的邊緣,他不能激怒他,只是一味說著。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他到底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擺脫宋凌珊對自己的執念。

全身彷彿被抽乾了力氣,無力的同時內心還陣陣絞痛。

眼淚不爭氣地從眼眶湧起。

大顆大顆順著臉頰流到下巴,滴答滴答落在宋凌珊拽著他衣領的手背。

輕聲抽泣著。

“對不起……”

宋凌珊望著他淚流不止的可憐模樣,心頭一緊,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鬆開他的脖領,握緊他的手。

“我知道你心裡還有我,你還是愛我的,我們好好的吧,我保證以後我爸不會再找你麻煩了,他已經肺晚期了,沒剩多少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