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錯!如此大的壓力下,還能保持一絲清醒,起碼比以前有所長進。”

出乎意料,蕭遠山話語中居然沒有任何怒意甚至是不耐,反而是帶著一絲褒貶的意味說道。

隨著蕭遠山出聲,那股懸在頭頂的無形壓力頓時也消散一空,就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只有被浸溼的衣襟還在述說剛才的壓力,並不是幻覺。

木青妍心頭一鬆,差點身形不穩,不過還是被她給強行穩住。

蕭遠山也是覺得自己壓迫過甚了,開口說道:“起來吧,找個位置坐。”

然而話是這麼說,木青妍可不敢真的就如此坐下,連忙說:“屬下不敢。”

對於蕭遠山的這種反應,木青妍表示有點摸不著頭腦。

“明明蕭統領剛聽到這件事時,還不顧及顏面,當眾發怒,現在才過了不到半天,怎麼就似乎根本不在乎這件事了?”

一時間疑惑不解甚至蓋過了內心的慌亂,他咬了咬牙繼續說道:“不管如何,木青妍都知道事情辦不好,只能怪自己無能,懇請統領責罰!”

面對木青妍如此,蕭遠山先是沉默一會,然後問起了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問題:“你如今在我身邊做事多久了?”

木青妍一愣,不明白蕭遠山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不過還是趕緊回答道:“屬下是統領任職平城市期間的後年加入的驍虎眾,現在算來已經有七年了。”

蕭遠山“嗯”了一聲,隨後說道:“也就是說我任職八年,你在我身邊呆了七年,我很好奇這七年期間,你難道就沒有學到一點有用的東西嗎?”

言語之中,已經是蘊含了怒意!

木青妍嚇的趕緊把頭垂的更低,自責道:“是屬下愚鈍,辜負了統領的期望。”

蕭遠山聞言,則輕輕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那我今天再教你一次,你可記住了。”

只見蕭遠山放下手中吃食,雄壯的身軀站起,聲如洪鐘道:“孫志此人做事為達目的,從來都是不擇手段,雖然不像是能做出此等搬石頭砸自己腳蠢事的人,但事情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結果。”

木青妍心中一驚,就算再笨,她也能聽出蕭遠山話中的意思是懷疑孫志在自導自演,誣陷張副統領。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那既然統領早就懷疑孫志了,那為什麼還要對張副統領發怒呢?

她心中疑惑,但卻不敢問。

蕭遠山則是像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繼續說道:“張林遠雖然平時為人老實,做事有分寸,但面對統領之位的誘惑,未嘗就沒有爭一爭的野心,而人一旦有了野心,那做出什麼事情都不值得奇怪。”

說到這,蕭遠山忽然目光凜冽地盯向木青妍問道:“你認為這個關鍵點,孫志失去一位內勁天才的幫助,對誰最有利?”

聞言,木青妍心中開始思索,立馬便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答案!要是平時她肯定不敢說出來,但是現在正被蕭統領用凜冽的目光盯著,她只得輕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貌似是...張副統領。”

“看來你還不是太笨。”蕭遠山露出一絲笑意道:“之所以先前我要如此,不過是給兩人表明我的態度而已,這件事查得出來最好,查不出來那就更好。”

“如果明天是孫志贏得比賽,那就是張林遠公然違反禁令、謀害同門,我幫他當上統領之位,他事後自然少不了記我的恩情。”

“但如果是張林遠獲勝,那我便定孫志謊報誣陷統領、蓄意作亂之罪,張林遠自然也會感謝我替他證明清白,如此無論誰當上統領都會記我的恩情,我何樂而不為呢?”

木青妍心頭巨震,再一次見識到了統領的高超手段,她才明白自己根本就沒有思考過這些問題,缺乏大局觀和應對大事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