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自己拿著兩塊金條,從銀行換取了13鎊。

他拿著這些錢,要去交拜金沃斯春季招生的學費。

咦?現在不是冬天嗎?怎麼我這麼早就要去交春招的學費了?

陳宴迷迷糊糊,乘著306路公交車來到高街,司機還是那位大叔,那大叔很氣憤,好像是因為工黨在選舉中失敗了。

他下了車,來到站臺,身邊出現一個模模糊糊的聲音。

“啊,陳先生,你似乎很想去上大學呢。”

陳宴扭過頭,只見說話的人竟然是克勞德·穆恩。

他腦袋渾渾噩噩之間,竟忘了克勞德·穆恩是誰,只當這人是個友善的路人。

夢境裡的克勞德·穆恩穿著一身紫色禮服,戴著一插有羽毛的高筒帽,手中拿著糖果一般的短杖。

臉龐模糊,像是蓋著一層霧氣,看不清他的模樣。

“啊,是,大學……”

陳宴並不能完整的說話,他口齒不清,舌頭打結,在夢境中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克勞德·穆恩發出一聲嗤笑:“為什麼那麼想上大學呢?”

陳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回答他的問題,

但腦袋渾渾噩噩的時候,面對克勞德·穆恩的問題,他似乎就那麼順理成章的回答了。

“知識……知識就是力量。”

克勞德·穆恩點了點頭:“是的呢,陳先生,知識確實是力量。”

他話鋒一轉,指向車站之外的空地:“但拜金沃斯學院的知識,恐怕是你不能承受的力量呢。”

陳宴迷迷糊糊扭過頭去,只見公交站臺之外,不知何時有一座巨大的建築拔地而起,那建築雄偉高大陰森,中央高塔的尖端似乎戳破了天空,佔據了他的整個視野。

這就是拜金沃斯。

“拜金沃斯學院裡,有超凡的知識,那是凡人不可觸碰的禁忌。”

陳宴很不理解:“你……你在說什麼?拜金沃斯……不是帝國的一所普通大學嗎?”

克勞德·穆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啊,是的,陳先生,在凡人的眼中,拜金沃斯確實是一所普通大學。”

他也看著巨大建築的方向。

“陳先生,我看到你為薇薇安慶生了。”

陳宴完全不理解他在說什麼,睡夢的深度似乎增加了。

“陳先生,你是個好人。”

陳宴感覺到,克勞德·穆恩的語氣開始加重。

“薇薇安的死,不是偶然。”

“我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兇手的痕跡,那個肇事的司機,他似乎憑空蒸發了。

警局裡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房簷下的妖精們也對此一無所知,連下水道里的髒東西們……那些訊息靈通的畜生,也對此事表示完全疑惑。”

“陳先生,你告訴我,兇手是新移民嗎?”

陳宴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兇手……是亞裔嗎?”

陳宴沒有回答,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他什麼都不知道。

“陳先生,我多想這件事與你無關。”

“可超凡者的世界總是相關聯的,你見證了她的死亡,就必然會和她產生千絲萬縷的聯絡。”

克勞德·穆恩猶豫了片刻,面向陳宴。

他明明沒有張嘴,但他的聲音,依然出現在陳宴腦袋裡。

‘動物園的邀請絕非偶然,陳先生,即便你是動物園的員工,也要務必小心。’

似乎是要掩蓋這句話,當這句話出現在陳宴腦袋裡時,克勞德·穆恩嘴裡說出了另外一句話。

“陳先生,晚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