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被燒燬的往昔(十三)第二位辯證法戰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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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的雨更大了。
雖是午後,但原野之上已有涼風漸起,那涼風拂過剛剛出芽還未泛綠的莊稼,穿過烏煙瘴氣的城區,在聲勢濺大的雨中掠入車窗,帶走車廂內乘客們身上的溫度,又從另一邊的車窗穿了過去。
陳宴打了個哆嗦。
他身上的西服並不保暖,那是老爹非要他穿上的,老爹常常自詡“見過世面”,知道外面的人都穿西服,打領結,戴禮貌,腰板挺直,說話溫和但又不失硬朗。
老爹希望陳宴也能成為那樣的人。
他不僅不想讓陳宴面臨戰爭的危險,還不想再讓陳宴回來繼續耕田,過一輩子他那樣的苦日子。
可老爹這輩子去到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隔壁縣城,他見到過最“體面”的人,則是某個來到縣城裡熬資歷的年輕貴族。
他一輩子在田間忙忙碌碌,掙了錢也不敢花,甚至沒時間去省城一趟。
所以老爹不知道,即便是在省城裡,穿西服打領結的人也不多。
陳宴明白這一切,所以他更加仔細的傾聽著女孩的話語——他希望自己能弄明白對方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要對他說這一席話,在說完之後,又打算對他如何——他只有活下去,好好活著,才不會辜負老爹的期望。
女孩不知道透過何種方式發覺了陳宴的心思,她眉宇間因此有了憂愁和傷感,但還是繼續把話說了下去。
“陳長生解決了兵武元帥派來的殺手,想明白兵武元帥到底要做什麼,就匆匆忙忙趕回書院。
可惜為時已晚。
那些逃兵逼先生號召百姓繳糧,可今年縣城裡的百姓們已經繳了三次皇糧——每一次有新的軍閥佔領省城,都要再繳一次糧,百姓們家中早就沒有餘糧了,能否安全度過這個冬天都是問題。
先生知道這種情況。
先生不肯,他們就要對先生的家眷動歪腦筋。”
女孩聲音平靜。
“先生不堪受辱,先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然後拿刀自裁。”
“逃兵們依舊將先生一家吊在了書院的房樑上。”
“陳長生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幾乎瘋了,他依靠著附身的狂暴靈,殺光了逃兵,然後回到省城,在兵武元帥舉行的一場盛大宴會上,當著帝國遠道而來外賓的面,拔了兵武元帥全家的腦袋。”
她說完了話,好整以暇的等待著陳宴的反應。
陳宴因先生的慘死而心中悲憤難忍,原本準備好的隱忍全部拋在了腦後,在這一刻幾乎失去理智,盯著她的眼睛,發出了急嚴令色的質問:
“我明明叫你保護好先生!你當時到底在做什麼?!”
陳宴腦袋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先生死時的慘狀,即便他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但當此時此刻聽聞這件事的真相之後,他依然情緒崩潰,陷入悲傷和憤怒的情緒中不可自拔。
“我當時在跟著陳長生。”
女孩說。
“因為我當時做出了判定,陳長生對先生下手的機率很大。
只要有先生一天在,惡之花就一天無法在白虎原上開放——先生的人脈很廣,地位超然,這是決定他能夠左右白虎原意志的客觀前提。”
陳宴無力的癱在了座位上。
他當時也是這麼想的。
女孩看著陳宴,聲音和風聲一樣輕盈。
“先生並未死去。”
陳宴愕然,紅著眼睛看著她,腦袋裡滿是憤怒和不解。
緊接著,女孩口中的話,讓陳宴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物質運動在時間上既是有限的,又是無限的,時間是有限性和無限性的統一,有限中包括著無限,無限體現在有限之中。”
陳宴聽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