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賈斯特斯警官走後,鎮上一夜之間多出了許多旅客模樣的人。

任誰都知道外面還在打仗,但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探子還是裝模作樣的對自己進行了喬裝打扮。

鎮上的居民們很快就明白過來,他們能分辨那些傢伙的身份,可那些傢伙彼此之間卻無法知曉對方的身份,這是他們對自己進行滑稽可笑打扮的原因。

於是奇怪的一幕誕生了——鎮上的居民們每天進行著自己正常的生活作息,外來的傢伙們彼此之間隨時隨地上演著一出好戲——他們努力將自己偽裝成正常居民的樣子,實在太過滑稽可笑。

鎮上的居民們平日裡可以找的樂子不多,除了晚上造人,或者一年一次的帝國馬戲團巡迴演出之外,就沒有其他樂子可找了。

現在,看這些人演戲,就成了他們新的樂子。

面對他們拙劣的演技,居民們只裝作無事發生。

他們也似乎知曉了鎮上居民們的想法,於是更賣力的進行演出——無論他們的行為多麼可笑,彼此之間交易產生的情報交流可是實打實的利益,這也是他們來到這裡的目的。

而拉茲——一個瘦弱的、不堪一擊的、被人調戲了之後連頭都不敢抬的醜丫頭,只會成為他們調笑的物件,而不會被視為哪個勢力的眼線。

他們甚至光明正大的在她面前交流資訊。

“紅衣軍團駐紮在溪流鎮,暫時不準備出來了,這可真是個好訊息,意味著我們不需要很快就面對那些怪物。”

“大概是因為這一代的大團長是皇帝的親哥哥,現在弟弟做了蠢事,當哥哥的自然要給他反悔的機會,不然就壞了名聲了。”

“皇帝也真是窩囊,頂著個皇帝的名頭,卻整天都要擔心被人從背後捅刀子,先是各地的諸侯王,後來是自己的親哥哥,這誰能受得了啊,要是我,我也受不了。”

“嗯?大團長怎麼捅皇帝刀子了,細說。”

“這就要從當初被聖光從深淵裡拉出來的帝國遠征軍開始說起了……拉茲!上酒!”

拉茲不明白,這些探子所說的事情全在明處,明明已經人盡皆知——像這樣的資訊,賈斯特斯警官也一樣能夠得到,那麼,又有什麼記錄的意義呢?

她先前從未思考過類似的事情,此時也想不通這個問題。

但既然答應了賈斯特斯警官,就必須要做到才行。

她白天工作,晚上就將酒客們的隻言片語記錄在筆記上。

時間一長,她發現這樣記錄的效率很低——酒客們閒聊中透露出的資訊很亂很雜,甚至有些是吹牛皮時隨意編纂出來的,這些記錄彼此之間很容易發生衝突。

於是她想了辦法:

不再向筆記上書寫記錄,而是將每天記錄的事情書寫在單獨的一張紙上,這樣就能方便和前面的筆記進行對比。

然後用類似記賬的辦法,將這些紙上發生的事情,按照【勢力】和【發生時間】兩種元素進行整合和歸納,這樣一來,就能對酒客們所說的事情一目瞭然。

她每天晚上都要做這件事,一段時間之後,已經對資訊的收集和記錄相當熟稔。

而在此期間,她也終於明白了這場戰爭的前因後果:

一切始於三十年前,老皇帝驚世駭俗的舉動。

大概三十年前,在帝都的一次國宴上,聖歌團大主教全員到齊,諸侯王列坐其次,老皇帝向大家宣佈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老皇帝告訴大家,他受到了聖光的賜福,聖光讓他擁有了創造生命的能力,想讓他成為下一代聖光。

聖歌團的那一任大團長當時就坐在老皇帝身邊,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對老皇帝表示了強烈的不滿(那一任大團長和老皇帝之間,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