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從什麼地方開始呢?”

沃爾夫看著糯米果。

糯米果對他說道:

“我記得瑞博特先生在報社工作,應當有最新的訊息才對。”

沃爾夫聽到糯米果忽然問起父親的事情,頓時緊張起來。

他想起母親交代給他的話——無論任何人問起來,都不要提起有關父親的下落。

他知道有人要找父親,甚至在那次報道之後,街道警務處的警員也找上門來,想要詢問父親的行蹤。

他還知道,他的家早就被監控了,所以昨天晚上隔壁發生爆炸的時候,街邊的警員才能在不到1分鐘之內出警——他們甚至在暗地裡等了半分多鐘。

要不要把父親的下落告訴糯米果呢?

他想起母親的警告,同時又想起父親曾經的教導:

‘沃爾夫,你要能夠分辨對錯,成為一個有勇氣的人,面對不公時要反抗,面對真理時要虔誠。

你要記得你是工人的孩子。

你要記得——那些在工廠裡工作的工人的孩子,那些無法飽腹,在冬日裡衣不蔽體的孩子,他們尚且擁有希望——他們是值得拯救的。’

內心隨著想法不斷堅定,沃爾夫在心裡對母親道歉:對不起,媽媽,我們正在做正確的事,我必須得到爸爸的幫助。

內心片刻的抉擇過後,他鼓起勇氣,對糯米果說道:

“是的,我父親前兩天剛剛報道蒸汽公車公司的大事件,他在過去的工作中認識了許多好心腸的人,對下城區的事情訊息靈通。”

他說到這裡,略顯失落道:

“可人們都說蒸汽公車公司那件事是假的……那天之後,警務處也找上門來,要尋找父親。”

他在糯米果耳邊低聲說了一個地址。

糯米果點了點頭:

“你做了正確的事。”

她對其他三人道:

“我們現在出發吧。”

糯米果、彌賽亞和沃爾夫走在前面,奧斯曼狄斯滿臉不情願的跟在彌賽亞身後,一時間弄不明白彌賽亞的底細,也不敢搞什麼小動作。

……

……

兩小時後。

下城區的某棟轉角樓中,晦暗的小屋之中,一個陰暗的小角落裡,腦袋上裹著繃帶的湯姆·瑞博特正斜斜的靠在一張爛椅子上,乾裂的嘴唇之間夾雜著幾片已經嚼爛了的菸葉,面板蠟黃,一副非常虛弱的病懨模樣。

唯獨敲擊著面前桌子上黃銅質地打字機的雙手很有力,像是把剩下的所有力氣都用在敲擊鍵盤。

隨著帶有遲滯感的清脆敲擊聲出現,一段又一段的文字浮現在略有些溼潤的蠟黃紙張上:

《下城區的物資供應出了問題,豬肉價格飛漲,人們不得不去吃艾爾人養的土豬。

土豬未被閹割,腥臊味特別濃重,人們之前吃的時候還沒有感覺,現在吃過了新鮮又沒有腥臊味的豬肉之後,就再也吃不下土豬了。

少數人在市場前抗議,但很快就被驅散,亞當斯家的武裝力量始終很強。

我之前並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佈置荷槍實彈的衛士守護市場。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亞當斯家的掌權者——表面上的萊昂納多·亞當斯,亦或是背地裡的詹姆·亞當斯,他們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長時間由集團貼錢補貼而導致的低物價無法繼續維持下去了,食材回到了原本的價格,可民眾的生活水準卻回不去了。

民眾們想要吃到和先前一樣新鮮的肉,但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市場裡的貨物回到了原先那昂貴的價格。

現在,由我來告訴大家原因:

貨物的價格之所以開始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