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溫斯頓·丘吉爾表達了同意對方想法的意見時,談判桌兩邊的人第一反應都是驚訝。

不同的是,相比於遊行者們的困惑和警惕,大人物們幾乎頃刻間反應了過來,並迅速推演出了這件事能夠對自己產生的影響——

對邁克爾·海因裡希而言,議院的決定本身就會讓他失去一部分利益,即便他並不是這些利益的所有者,而只是代理人,也依然會對他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影響——能夠被接受,但一定會讓被代理者產生不悅。

亞楠市就那麼大點,權利也就那麼多,下議院這一次對於讓利的決議勢必要動上議院的蛋糕,但上議院又沒有多少反抗的餘地——

無論是從需要向北方聯邦交代的“合理性”來講,還是對平息遊行的穩定社會方面來講,下議院都有充足的理由,以及絕對強勢的手腕——軍隊,這一保證一切規則順利實施的絕對保障,掌握在下議院的手裡。

溫斯頓·丘吉爾是大家選出來的將軍,而北方聯邦的軍隊系統不獨立於議院之外——軍權是大家的。

從這種意義上來看,溫斯頓·丘吉爾本身也是“代理人”的一種,只不過是背景比較強,手段比較硬,說話比較有底氣的那種,和依靠裙帶關係上位的邁克爾·海因裡希完全不同。

權力和權利是不一樣的東西,可一旦議院決定在下城區解鎖新的暴力機構,溫斯頓·丘吉爾所擁有的不僅僅是更多的權力,還有因這些權力而誕生的權利。

對於弗里曼·斯塔福德而言,這件事並非那麼難以接受。

任何權力都是受到制衡的,即便建立了新的暴力執行機構,也是由議院、遊行者和暴力執行者三方共同管理的。

而三角形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來自貴族那足夠多的見識讓弗里曼·斯塔福德明白,從任何意義上講,三角形都是最穩定的結構,權力相同的三方相互制衡意味著更公平的權利分配以及更高效的執行效率——在機構未腐化的前提下。

至於溫斯頓·丘吉爾的權力擴張引起的負面作用……其實弗里曼並不是很在乎。

他見慣了這樣的情況——無非是利用權力在下城區撈一筆。

這樣的代價完全可以被弗里曼·斯塔福德接受——

一是因為在三方權力制衡、相互監督的情況下,溫斯頓·丘吉爾即便下了狠勁,甚至不惜丟了體面,也撈不到多少。

而從某些方面來講,他想要撈錢的動機應該是很微弱的,因為作為貴族,他並不缺錢;

二是因為溫斯頓·丘吉爾本身不會在這上面多下功夫,高貴的出身讓他註定只會把亞楠市當做跳板,就像是這一次想要拿人命來繳投名狀一樣,他迫切需要的是往上走的機會,而不是其他什麼事物。

——弗里曼·斯塔福德站在自己的角度對溫斯頓·丘吉爾的動機進行了分析,並做出了《此事可行》的最終判斷。

在弗里曼表示了同意之後,邁克爾·海因裡希也對此表示可以接受——他作為被犧牲者,其本身沒有反抗的餘地,不得不接受。

“我們需要將這件事做成議案,在議院之內進行討論,這是亞楠市議院的正當流程,任何人都應當尊重和遵守。”

弗里曼·斯塔福德為了議院的尊嚴而說出了這句話,併成功引起了遊行者們極大的警惕。

“現在就確定這件事,並且簽下你們的名字,蓋上議院的火漆。”

遊行者們只知道大人物們是用火漆蓋章的,但並不知道議院早就已經不用火漆這種落後的東西了,鐳射印表機在三年前已經投入使用。

他們只是迫切需要確定自己能夠得到的利益,常年被敷衍的情況讓他們警惕於大人物們的拖延,拖延意味著事情可能會出現變化,而他們對剛剛取得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