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拿出一張看起來十分陳舊的地圖。

那地圖是由不知名的皮革做的,不是牛羊之類牲畜或是鱷魚蜥蜴之類猛獸的皮,表面紋路十分細膩,顏色接近淡青。

陳宴第一眼看去,腦袋裡立刻出現了一個想法:如果這張地圖不是淡青色的,倒像是實驗室裡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中的……

“這裡記載著你需要去到的地方。”

陳長生的話打斷了陳宴驚悚的浮想聯翩。

“至於你需要找到的事物,便是【當你看到那事物時,就會知道那是你的目標】。”

這是什麼古怪的要求……

陳宴接過地圖,便看到地圖上平展展的一大片,既沒有山脈,也沒有溝壑,更沒有標註高低差,有的只是廣闊的……海域!

這是一張海圖。

陳宴在海圖的右下角發現了類似城市的痕跡,並在城市痕跡上發現了細小如蚊一般模糊不清的字跡:

《rhodnd……》

那是帝國已經幾乎被世人遺忘的名字。

幅員遼闊的帝國只佔有這張海圖上渺小的一角,滿打滿算不超過整個海圖的百分之一,海圖上從帝國的位置延伸出一條航線,從海圖的右下角蔓延到左上角。

航線上連線著諸多島嶼,那些島嶼大都較小,沒有出現類似大陸或是次大陸的存在,倒是有島嶼群,但規模大的島嶼群也屈指可數。

在這些島嶼群的周圍,分佈著密度特別大的旋渦,這些旋渦大小不一,並標註了代表某種含義的數字,陳宴看不明白。

而海圖的左上角,也是航線的終點,被一片迷霧一般的東西籠蓋,其中看不到任何事物。

“航線上的島嶼全都是帝國的殖民地,只要你們按照航線一路向前,經過這些殖民地,就可以到達終點。”

陳宴指著海圖上的迷霧:

“這裡有什麼?”

陳長生回道:

“傳說中,這裡是一切的起源,是世上一切人一切願望的應許之地,是解答世上一切問題的終極答案。”

陳宴罵了一句,而後說道:

“你們要我去這地方,總得給我提供物資才行,至少要船隻、補給和水手吧?”

陳長生說道:

“那是你的事。”

他說完,開啟手機,點開倒計時,展示給陳宴:

“從現在開始,你還有24小時的準備時間,24小時之後,如果你還未啟程,我會幫你啟程。”

“當你把那東西拿回來時,你將會再次獲得在正常社會中生存的權利。”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向電梯方向走去。

陳宴感覺有些煩躁,扭頭看向歐嘎米:

“我沒得選了嗎?”

歐嘎米顯然是認真思考過這件事的:

“如果你不那麼在意活著的方式,就有選擇了。”

陳宴顯然明白他的意思——要想活在他們制定規則的遊戲裡,就要按照他們制定的規則行事。

他們現在制定了“陳宴必須被流放,贖罪之後才能迴歸正常社會”的規則,陳宴就必須按照這種規則行事,才能在正常社會中生存下去。

為他們制定的規則所背書的,是無法抵抗的暴力,和來自整個社會的制裁。

歐嘎米能保護他一時,但不可能一輩子都緊跟在他身邊,他必須自己想辦法保護自己,而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完成威廉·亞當斯的要求,前往世界的盡頭,拿到那狗屁的“見到了就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狗屁玩意兒。

陳宴無法改變他們制定的社會規則,因為個人的力量無法改變社會執行週期規律。

在過去的一週裡,他已經用實際行動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