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吉爾伯特交代手底下兄弟們清理現場之後,在送陳宴和阿偉去a區見烏鴉的同時,給傑克·吉爾伯特打電話,囑咐他前來b區掂量掂量這塊陀地的份量。

按理說b區客流量最大,小本生意做好做,能收到的保護費和各種雜費就多,早些時候物流中心對機械蜂巢的介入不強,江湖上的事情都由江湖人自己解決,所以一旦打點好了一塊陀地上下的關係,幾乎就是拿麻袋裝錢。

可現在和之前不一樣了,物流中心正在逐步拿回原本屬於它的權力,所以幫派們必須小心謹慎,誰都不想做出頭鳥。

托馬斯·吉爾伯特心裡清楚,幫派之所以是幫派,就是因為即和物流中心沒關係,又沒有充足的火力來構建自己的話語權——

在現在這世道,和物流中心有關係的,大都放棄了大部分暴力手段,轉型成了依靠物流中心規則吃飯的商人;

而擁有充足火力的,要麼放棄火力,要麼已經下了地獄——火藥店就是最好的例子,也是最殘酷的例子——即便你不是隻狗,而是一隻會主動趴在主人面前舔腳的獅子,只要主人不喜歡,也得下地獄去。

在托馬斯·吉爾伯特眼裡,火藥店的覆滅不僅僅是一場蓄意製造的意外,還是一場擁有濃厚zz意圖的表演秀,這場表演秀讓機械蜂巢內曾經如鬣狗和禿鷲一般的幫派們變成了乖寶寶,甚至把曾經動輒割喉嚨拉舌頭的幫派大佬變成了一天到晚只會笑呵呵的和善大叔——即便那和善只是偽善,結合著風聲裡傳來的那些當年事蹟,也足夠令人心悸了。

托馬斯·吉爾伯特偷偷瞅了瞅面無表情的陳宴,心中有許多念頭閃過。

剃刀黨替陳宴背了黑鍋,這並不是什麼麻煩事,甚至不算是什麼事,托馬斯·吉爾伯特在亞楠市的時候處理過比這更麻煩的事情,所以他從來都知道,在帝國,只要不涉及到貴族們的事情,都是小事情。

那麼,蘇卡不列顛人算是貴族嗎?

呵,托馬斯·吉爾伯特內心嘲諷,那些從雪地中地洞裡爬出來的冷白皮,人均酗酒導致平均壽命不到25歲的蘇卡不列顛人,他們的命恐怕比路邊的野狗都差不多!

他之前已經囑咐過傑克·吉爾伯特,最重要的是看一看這塊地的地產合同或者租賃合同,一旦合同上出現問題,其他就不需要多做考慮了。

如果什麼都沒有,就先穩住這個蘇卡不列顛小幫派的人,然後等他的電話。

在把陳宴和阿偉送到a區的某個民用蜂房外之後,托馬斯·吉爾伯特示意這裡就是烏鴉的住處,而後得到了陳宴的道別。

他識趣的和陳宴道別,而後轉身乘坐大升降梯來到c區的某條暗巷裡,敲開暗巷中的某扇後門,經過後門進入某家餐廳的後廚,輕車熟路的穿過火熱的後廚和忙碌的廚師們,來到廚具堆放處旁邊一閃不起眼的小雜物間門前,看過四下無人之後,推門而入。

小雜物間從外面看起來僅僅是兩道牆壁之間的縫隙而已,進入其中之後才能看到通往地板之下的窄樓梯。

樓梯僅有半人寬,托馬斯·吉爾伯特不得不側著身子才能勉強進入。

下了樓梯,經過一條黑暗的甬道之後,在某扇小門前,托馬斯·吉爾伯特在門上的電子貓眼驗過身份之後,終於得以進入其中。

門被開啟了,鼎沸的人聲頓時撲面而來。

他經過一條逼仄小道,進入一間站滿了人的小廳,小廳裡雖然人多,但視野很昏暗,僅僅只有一點從不知何處發散進來的散射光提供視野,隔著幾步連對面的人臉都看不清楚。

小廳上半部分,一人多高的圓柱形高臺上,坐著個會計模樣的人。

高臺之下的人們顏色各異,穿著也各不相同。

“入室搶劫,刑期兩年,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