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們之間完全不會因為吹破了牛皮而產生半點尷尬,他們用髒話和表面上的愚蠢掩蓋著自己的真實動機,妄圖以此來麻痺對方,好讓對方看不到他們的真正意圖。

他們是最聰明的垃圾,道德或許不堪,但智商始終線上。

“我等他睡著了之後跟他老婆喝酒不行嗎?”

某個知道內情的大佬立刻吹了個口哨,接過話茬:

“那你跟死鬼哈桑可是要穿一條褲子了!”

大家已經打聽清楚,托馬斯·吉爾伯特現在的伴侶是前蘇卡不列顛幫派大佬哈桑老大的情婦,雖然年齡不大,但風韻卻不熟風月場的老手。

應聲答話者這麼說,完全是為了噁心人,但這位大佬明顯知道他的目的,且沉住了氣,沒有壞事,哈哈笑道:

“被鳥兒啄過的果子才甜!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托馬斯·吉爾伯特有幾個老婆?說不定他現在正躺在你家的床上呢!”

這場完全無厘頭的、無聊至極的惡俗抬槓立刻引來一陣令人噁心的鬨笑,被羞辱了的那位大佬用惡毒低俗的髒話罵了幾聲,但也不敢動手。

在場的大佬們並不是每個人都保留著小混混時好勇鬥狠的性格,當他們的人生到達一定階段之後,陰狠顯然是更有用的性格。

之前提及托馬斯·吉爾伯特之人緊接著說出的其他話題則完全轉移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如此一來,再沒人去追究剛剛那訊息的來源了:

“之前物流中心嚴打的時候咱們就閹割過一遍自己的產業,各位當時究竟是怎麼做的,各自心裡都有數,現在也沒必要再追究什麼。”

在座的各位之所以直到今天還能坐在這裡,沒有被抓起來關進監獄或是被處決,也沒有丟了家業之後成了流浪狗,原因便是各自背後來自物流中心各個建設專案之人的指點。

戴斯島曾經是屬於物流中心的島嶼,幫派們原先做的只能是物流中心的生意,那時候遍地都是機會,他們十分幸運的成為了龐大創業者群體中的一員,如果不是天災突然降臨,他們恐怕已經藉著島鏈開放和星鏈大移民的機會完成了洗白——

他們曾經只差一步就成功上岸!

——這是此時此刻坐在地下酒吧裡所有人都為之遺憾並憤怒的事。

大家都知道這位大佬此時提起當初的用意——雖然此時和之前的形勢相差太多,但他們在十分奇妙的情況下再次面臨著必須洗白的窘境。

這一次的洗白和之前不同,他們無法保留自己先前透過各種手段積累的財富和資源——最重要是資產,他們無法在保留資產的情況下讓自己成功上岸,成為一名“正經”商人。

“我認為今天各位來到此地,都是想討論出一個出路,但大家又都不想放棄自家的產業——那可是咱們真刀真槍拿命拼出來的產業,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年輕人不過腦的政策而完全放棄呢?”

眾人大都點頭稱是,地下酒吧中一時間充斥著對陳宴的謾罵之聲,那些聲音並不激烈,雖然是因為情緒而起,但實際上聽起來很壓抑。

因為在座的各位大都見識過陳宴的手段,即便陳宴在知道他們的過往之後並沒有給他們致命的打擊,即便陳宴如今暫時已經不在機械蜂巢,他給他們留下的陰影也依然讓他們在潛意識中保持著某種意義上的敬畏。

在座的各位雖然都是人間的渣滓,幾乎完全沒有任何道德感的垃圾,但腦袋大都靈光,能混到這一步代表著他們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做到審時度勢,而在這個特殊的時候,審時度勢就意味著生存權。

他們討論了幾個方向,大都脫離不了“原始資產”完全失效的困境,因為按照陳宴如今頒佈在機械蜂巢的規則,幫派組織的財產必須全部上交。

他們之前還能依靠這些財產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