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海晚上睡的並不安穩。

一會兒是野狼在後邊咬他喉嚨,一會兒是黑瞎子抱著他的腦袋啃,一會兒又是大炮卵子的獠牙直接把他的肚子挑了個大豁口,腸子肚子流了一地......

第二天,豔陽高照,天空萬里無雲,院子裡吵吵嚷嚷的,十分熱鬧。

“海子哥,你覺得咋樣?”

韓永勤撩門簾進來,看楊大海迷迷糊糊的窩在被窩裡,十分擔心。

“昨天劉大夫不是說你是皮外傷嗎?你怎麼臉色那麼紅,不是發燒了吧?”

說著用手背試試楊大海腦門的溫度,“呀!真有點兒熱!”

昨天晚上楊大海請營子衛生所的劉大夫給他看了傷,順便給虎子縫了幾針,總算是把肚子撩上了。

劉大夫給他留下幾片鄉村神藥安乃近,一瓶紫藥水和幾卷紗布,楊大海本來想給錢,劉大夫沒要,最後拎了一條狍子腿滿意的走了。

“我沒事兒,你給我再拿片安乃近來。”

楊大海強忍著痠疼的四肢,爬起來披上棉衣,又吃了一片安乃近。

“外頭幹啥呢?鬧鬧騰騰的。”

楊大海把茶缸子遞給韓永勤,韓永勤接過來隨手放到桌上,眉飛色舞道:“你真是發燒了,忘啦?這不大家夥兒擱外邊分豬肉呢嘛!”

因為張隨心要豬板油給媳婦催奶,韓永勤和楊大海商量了一下,也不打算賣肉了,況且昨天那麼多人幫忙把大炮卵子從山上運下來,也得感謝感謝人家。

至於剩下的兩頭狼和母狍子,他們打算賣到鄉里的收購站。

楊大海家的院子比過年還熱鬧!

楊大山和張隨心一人拿著侵刀,一人拿著斧子,連劈帶砍,把大炮卵子分成一塊兒一塊兒的。

旁邊有人幫忙打下手,還有揣著手聊閒天,打賭這頭大炮卵子多少斤的。

豬裡脊,豬五花,豬後座,豬前排,豬排骨,豬肋條,豬蹄子......

除了豬皮豬大骨,上稱一約竟然有三百六十多斤!

按照事先說好的,楊大海、韓永勤和張隨心一人能分一百二十斤。

張隨心昨天在楊大海家住的,早飯是孫秀芬管的,虎子縫針、上藥、打針的錢都是楊大海出的。

他十分誠懇地對剛出屋的楊大海說,“爺們兒,客氣話我就不說了,以後你就看哥哥我咋做就得了。”

“誒誒誒~你跟我海子哥論哥們兒,讓我喊你姨夫,你這不佔我便宜嘛!”

韓永勤翻著白眼兒,特不樂意。

張隨心張嘴露出一排大黃牙,笑的和藹,“咱們各論各的,你管我喊姨夫,我跟大海論兄弟,你倆愛咋稱呼咋稱呼!”

韓永勤還待要說什麼,楊大海一個眼風飄過去,韓永勤氣呼呼的,索性扭頭去西屋陪著楊雲亭和楊云云喂小狍子去了。

眼不見心不煩。

“爺們兒,肥肉我都拿走了,別的我就不要了。”

張隨心繼續說。

野豬不比家裡養的豬,除了吃就是睡,一生要乾的事兒就是養肥膘。

野豬生活在野外,那可是吃不好喝不好,還得隨時奔跑,所以身上都是大嘎達肌肉團,肥肉很少。

張隨心只要肥肉,明顯不夠一百二十斤。

楊大海不是很在意這幾十斤的野豬肉,況且大炮卵子肉一股子騷氣,並不好吃,咬到嘴裡都咬不爛。

“張大哥,說好是多少就是多少,你把豬蹄子再拿上吧,坐月子喝豬蹄子湯好。”

楊大海執意要給,除了肥肉,還搭上四個豬蹄子,兩條豬五花,兩條豬後腿。

“行!那哥哥我就不跟兄弟你外道了,以後等你閒了,你來哥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