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甸營子來的人不少,有七八個,都是壯實的大老爺們兒,那拳頭打出來,牆都能給你捅個窟窿!

可是人家劉立春是把頭,整個楞場都歸他管,這些幹活兒的工人們也都是從他手裡拿工資。

所以,草甸營子的人在一個多小時的反抗後,全被人用繩子像捆野豬一樣捆上,扔到雪地上。

也有上歲數的人看不過眼去,勸劉立春別把事情做絕。

可劉立春現在完全被趙大河唬住了,一心要巴結他,根本不在乎這些卯子工。

咋的?

就這幫頭頂高粱花子的泥腿子還能翻了天?

就是再不濟,不過賠他們點兒工錢就頂天了!

......

張亮亮去拉屎半天不回來,韓永勤搓著手對楊大海道:“咱要不先進去找個地方暖和暖和?”

“行啊,順便先找找趙大河。”

兩人一拍即合,溜溜達達的就往楞場走。

大興安嶺林區的冬季是木材生產的大忙季節,楞場整天都處在繁忙之中。

遠處隱隱傳來油鋸伐木的轟鳴聲聲,拖拉機往復的集材聲,還有汽車裝車時木材與車體“咣噹、咣噹”的碰撞聲……

“哎,哥哥,我是不是耳朵上火幻聽了,我咋聽見大柱子罵街了呢?”

韓永勤掏掏耳朵,側著頭細聽順風飄來的聲音。

楊大海臉色一變,韓永勤沒有聽錯,裡面還有他大哥的聲音!

楊大海腳下生風,沒多一會兒就看見了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我草!”

韓永勤嚇呆了,這他麼的什麼情況啊!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間,楊大海已經出手了!

他猛地幾步衝過去,朝著那個向楊大山啐痰的小瘦子後腦勺直接抽了過去!

隨後就是一記窩心腳,把小瘦子踹出了三米遠!

楊大海的力氣是普通人的兩倍,此時暴怒之下完全沒有收力,小瘦子連吭都沒吭一聲,直接噶的一聲暈了過去!

“大海?大海!是大海!”

“大海子啊,你可來了,你趕快給你哥,給咱們大家夥兒報仇啊!”

“......”

眾人七嘴八舌的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楊大海沉著臉先給楊大山檢查了一下傷口,隨後吩咐韓永勤把鄉親們的繩子解開。

周圍圍著的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卻不敢上前。

主要是楊大海剛才一腳就把劉三小踢吐血了,他們有點兒不敢傍前。

楊大山一見弟弟來了,眼淚就忍不住流,“你咋到這兒來了呢?家裡沒出啥事兒吧?”

“沒事兒哥,你先忍忍,我馬上就帶你去醫院。”

“嗯吶,哥沒事兒,你別惹禍,咱先家走。”

楊大山緊緊握著楊大海的手,生怕他去找趙大河和劉立春的麻煩。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劉立春連整個草甸營子的人都不放眼裡,弟弟單槍匹馬的去了也佔不到便宜。

“行,你甭管了,先去窩棚裡暖和暖和。”

楊大海示意張文廣和張大柱把大哥送到工人住的窩棚裡,自己則是從兜裡掏出侵刀,面無表情的朝著人群問道:“剛才還有誰動手了?”

劉立春往後縮了縮,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同樣隱藏在人後的趙大河。

此時的太陽已經升到了正中天,陽光照到雪上,反射出的光冰冷又刺眼。

楊大海手裡的侵刀殺野物殺多了,血槽裡還有血跡。

“跟這事兒沒關係的,都往旁邊稍稍,省的濺你們一身血。”

楊大海語氣平靜的過分,周圍的人卻聽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