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銀裝素裹的老林子裡,楊大海一行十一人在深可到腰的積雪中穿梭。

從高空往下俯視,他們就是一串小黑點,渺小如螞蟻搬家。

劉建國家的兩條狗聞見大爪子的味兒已經被嚇癱了,就被留在楞場。

飛虎在前方奔跑,毛茸茸的腳掌輕巧的落在積雪上,楊大海腳上穿著雪圈,手持滑雪杖,緊緊跟在飛虎後方。

楊大海掐蹤的本事已經爐火純青,他可以輕易的分辨出雪地上雜亂的腳印中,哪個是大爪子的腳印。

再加上飛虎上次和大爪子對峙過,對於大爪子身上的氣味非常熟悉,它不時地抬頭嗅聞,確定著大爪子的方向。

眾人走了大概十幾裡地後,楊大海從崗樑子往下看,只見左右兩邊溝塘子裡是成片的楸子樹、椴樹和紅松的林子。

這種林子底下埋著核桃,橡實,是野豬最愛吃的食物,紅松林子地上往往積著幾尺厚的松針,野豬晚上願意在裡面打窩過夜,所以這種林子裡最好有野豬。

白先勇咂咂嘴,頗為惋惜的說:“這裡面肯定有大炮卵子!”

黃成海馬上接一句:“要不你留這兒打大炮卵子?”

“滾蛋!你他孃的是不是怕我跟你搶大爪子?”

“呵呵~那倒也沒有!你現在打槍胳膊抖不?”

“......”

兩人又湊一塊兒笑罵幾句。

黃洪軍已經習慣了他爹的嘴沒把門,愛勾芡,在後面聽了只是嘿嘿笑。

劉建國的臉色從一進山就很慎重,面沉似水,也不大說話,唐軍看他舅的臉色不好,自動湊到黃洪軍身邊兒,跟他小聲的聊天。

李寶利,蘭鳳山和朱海強三人早就熟識,他們還經常相約一起上山打圍。

如今三人稍在最後,和前面的人拉開了一些距離。

朱海強臉色頗有些不虞,蘭鳳山湊過去和他並排滑雪圈。

“你陰著臉幹哈啊?人家是林場正式職工,聽人家的沒錯!”

朱海強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道:“那讓咱來幹哈?這不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他認為,掐蹤這事兒得需要由有經驗的炮手打頭。

李寶利默默的滑上前,附和道:“朱大哥說的有理,這三小孩崽子,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偏偏還要充大拿!跟著他們走,咱能找到大爪子?這不胡鬧臺嘛!”

“哎!真憋氣!”

朱海強是個直脾氣,有本事,自尊心也比較強。

他現在就覺得楊大海三人是外行,還偏偏要領導他們這些內行!

蘭鳳山悠悠的勸兩個人:“反正不管是誰打著大爪子,咱仨一人都能分五百塊錢,你倆著啥急?”

李寶利聽完心中一動,隨後笑道:“鳳山說的對!等他們吃了癟,就知道公公是爹了!”

楊大海走在最前頭,自然不知道後面人的小心思。

飛虎左跑右顛,時而聞聞,時而側耳傾聽。

忽然。

飛虎身形一頓,朝著南坡下猛衝而去!

可它剛跑了有三十多米,身形立馬定在原地,隨後朝著前方的一片跳石塘不斷汪汪汪叫!

“大海子,這是咋的了?”

張亮亮知道飛虎的本事,連忙問楊大海,“是不是大爪子在下面?”

韓永勤心裡也挺緊張,在他看來,能讓飛虎這麼忌憚的,除了大爪子不做他想!

上次的人熊,飛虎可是一點兒都不帶怕的,還追著人家的屁股直攆!

楊大海嘴裡呼哨一聲,飛虎立馬轉身回到他的身邊,自動自發的順著大腿爬到楊大海胸前的挎包裡。

白先勇和黃成海二人緊跟在後,見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