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頭嶺所在之處,長滿了兩三個成人懷抱粗的紅松,棵棵挺拔,直入雲霄。

黃花嶺國營林場的95楞場,就在此地。

張亮亮的吉普車坐不了那麼多人,他就先帶著上歲數的劉建國,錢萬山和楊大海、錢強四人先行。

韓永勤,唐軍和錢力三個年輕力壯的則是拉著四條獵狗,苦逼的坐爬犁在後面緊跟。

吉普車順著積柴道,轟隆隆的爬到楞場。

莽莽林海雪原之中,出現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整齊地碼著五米多高的一垛垛木材,還有十幾個窩棚。

其中最大的一個窩棚是把頭住的地方。

張把頭自從接到張亮亮的電話,今天一大早啥也沒幹,就準備著迎接張科長。

吉普車的轟隆聲剛響起,張把頭就帶著人小跑著迎了過來。

“張科長!張科長!趕快進窩棚歇會兒吧,是不是凍壞了?”

張把頭論起來和張亮亮還是本家,不過血緣關係有點兒遠了。

“忠叔,都說了多少遍了,叫啥張科長啊,叫亮子!”

張亮亮這話一出,張把頭頓時覺得面上有光,剛才略彎的腰板也直了起來!

他哈哈一笑,攬住張亮亮的肩頭,“行,亮子進屋!叔兒給你準備好吃的了!”

兩人當先走在前面,他也沒冷落其他人,張把頭回過頭,特別熱情的招呼楊大海等人:“都快進屋暖和暖和!”

張把頭這個窩棚,說起來更像是個木刻楞,紅松圓木壘垛做成霸王圈,房頂上的瓦片也是用紅松木鋸成小段,再順著木茬切成薄厚均勻的木片做的。

窩棚中間放置一個鐵皮爐子,熊熊火焰把鐵皮煙道都燒紅了,屋裡特別的暖和。

窩棚裡面十分寬敞,呼啦啦進了七八個人,竟然一點兒不顯得擁擠。

尤其是正對門口的一個大炕,上面擺放著兩大桌豐盛的飯菜,還有白酒啥的。

“亮子啊,死冷寒天的,你們受罪了,快!趕緊上炕暖和一下,咱們先喝點兒白酒,吃點兒飯啥的!”

張把頭給幾人把白酒滿上,“這是我存了好幾年的人參酒,大家夥兒千萬別客氣!”

張亮亮攔住張把頭讓菜的手,“忠叔,我們不是來喝酒吃飯的。上次看見豬王的那個套戶擱哪兒呢?”

“你別急啊!”張把頭笑呵呵的,“你不就說老驢子嘛!我知道你今天來,一早就沒讓他出工,就讓他在窩棚裡等著呢!”

“那我們去找他!”

“哎,你就擱這兒等著就行啊,我讓人去喊他。”

張把頭給旁邊兒人使個眼色,那人立馬去喊老驢子。

老驢子人如其名,長得又高又瘦,稍微有點兒駝背,一張大長臉,兩隻招風大耳。

他一進屋,沒等別人招呼,一屁股就坐炕邊上,正挨著楊大海。

“張把頭,誰要問俺野豬的事兒啊,趕快說完,俺得上山了!”

老驢子一拉臉,臉更長了。

他嘴裡不滿的嘀咕:“淨他媽的耽誤掙錢,老子什麼時候才能攢上媳婦本啊!”

這句話張把頭沒聽見,楊大海聽的真真兒的。

楊大海一樂,在張亮亮開口前說話了,“這位大哥,你要是跟我們說清楚豬王在哪兒,我送你一頭黃毛子。”

“真的麼?!”

老驢子猛地從炕上蹦起來,倆眼瞪的像銅鈴一樣!

“嗯吶唄!比真金還真!”

楊大海點頭保證。

沒想到老驢子聽完楊大海的話,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你說的話俺不信!你都沒坐主座!而且你歲數最小了!”

他一指張把頭旁邊的張亮亮,“俺信他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