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目光中一陣疑惑,“咋的呢?”

“咱倆都被狼給嚼吧嚼吧咽肚子裡去了唄!”

“那擱你說你還立功了唄?”

“大爺你看看,我可沒這麼說。”

“我瞅你小子不是好嘚瑟!還不趕緊把火堆都禿嚕乾淨了!”

老頭兒蹲下身子,用手捧了厚厚的雪蓋在火堆上,“防火可不是小事兒,雖說雪大吧,可也.......這梅花鹿和狼都是你打的啊?”

老頭兒的雙眼放光,話頭兒一下子就變了。

楊大海滅完火,確定不殘留一點兒可能復燃的火星子,這才走過來道:“嗯吶唄!”

“小兄弟,我跟你商量個事兒唄!”

老頭兒腆著一臉諂媚的笑,搓了搓縫著補丁,看不出顏色的手捂子。

“啥事兒呀?”

“你看,你這個狼鞭,能不能給我勻點兒啊?”

這老頭兒嘴裡說的挺客氣,楊大海是個大方人,況且秉承著“山財不能獨享”的念頭,於是大方的一揮手。

“行啊,我給你勻一根,不過大爺你得幫我把這些,”楊大海伸手一劃拉雪地上攤著的梅花鹿和蒼狼,“幫我運下山。”

“嘿嘿~那沒的說!”

老頭兒也挺痛快,“咱倆整個爬犁,一塊兒拉下山。”

楊大海看看老頭兒枯瘦的身體,一時間有些猶疑,“大爺,你這小身板能行嗎?這點兒東西可上千斤了。”

“哎,叫啥大爺啊,叫大哥!”

老頭兒摸摸自己枯瘦黝黑的鞋拔子臉,“我叫譚利國,今年剛三十四,就是長的有點兒老成!”

“大......大哥!”楊大海湊過去,八卦的問道,“你這狼鞭給自己使的啊?”

剛才他還以為譚利國是給自己兒子要的狼鞭呢!

譚利國黝黑的臉上飄過一絲可疑的紅雲,他不自在的含糊了兩句。

楊大海一樂。

接下來就是選合適的木頭砍下來,做簡易的爬犁。

你還別說,這個譚利國長的又瘦又小,但幹起活兒來是真賣力氣。

他一個人做了兩個爬犁,楊大海才做了一個。

兩人把三個爬犁串在一起,分別放上梅花鹿和蒼狼,用繩子捆結實了,然後一邊兒一個,拉著往下走。

兩人沿著崗樑子一路向下,路上基本上都是下坡,積雪又厚,所以也還算省力氣。

楊大海穿著雪圈,看譚利國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上艱難跋涉,實在是有點兒不忍心。

積雪厚的地方,都能到譚利國的褲襠。

“譚大哥,你咋進山不穿個雪圈呢?”

“雪圈?咱也不會做啊!”

譚立國吭哧吭哧的悶頭往前走,“我平時就進山下個套子啥的,也用不著雪圈。”

“你今兒進山幹哈啊?下這麼大雪,也溜不著套子了吧?”

這麼大雪,早就把套子都蓋住了,也不會有小動物往套子裡鑽。

“嗨,閒著也是閒著,擱家也是生氣,還不如上山溜達溜達呢!萬一碰上凍死的野豬狍子啥的,那不賺了嗎?!”

這話一說,楊大海心裡明鏡兒似的,這是在家待不住,才被迫上山的。

至於為啥待不住,死冷寒天的,又不用幹農活兒,兩口子沒事兒就打撲克唄!

這也是秋天出生的孩子比較多的原因之一。

譚利國打不好撲克,估計被轟出來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楊大海目光無聊的四處撒麼。

哎?!

前面兩百米處的一個大石砬子邊上,咋有個黃黃的東西,一動不動。

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