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唧~唧唧唧~”

小肉鳥在魚堆裡選了一條個頭勻稱,三斤左右的細麟魚,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細麟魚也是一種鮭魚,肉質鮮美,切成薄片,蘸上醬油和辣根可以生吃。

要是去掉了骨刺,放到房簷底下陰乾後,魚肉就成了細絲狀,吃起來別有滋味,和螃蟹的味道大差不差。

楊大海沒想到小肉鳥居然喜歡吃細麟魚,心裡琢磨著,要不留下一些給小肉鳥當口糧。

他正想著呢,就見陳良友手裡拿著一根苞米秸稈,幾步走上前,要轟小肉鳥。

楊大海眉頭一皺,一把握住苞米秸稈:“大姐夫,你幹啥?”

“哎呦,我把海東青轟走啊,這不把魚都嚯嚯了嗎?這還咋賣錢?”

陳良友是真著急。

楊大海心裡有些不高興。

小肉鳥不是就吃了條魚嗎?

至於這麼上綱上線的?

可是在陳良友看來,小舅子這就是不著調,今天先是拿細麟魚餵狗,這又開始喂上鷹了!

楊大海微微沉下臉來:“咱們今天撈的魚,每個人平分,小肉鳥吃的這魚算我的。”

雖然陳良友心裡就是這個意思,可是讓小舅子這麼明明白白的說到臉上,他的臉色不禁一紅。

“啊,我倒也不是那個意思......行了,我不管了!”

他嘴裡嘟囔兩句,揹著手進屋了。

目睹了這一切的韓永勤湊到楊大海身邊兒,悄聲蛐蛐道:

“嘖嘖,哥,我以前覺得大姐夫可清高了。是我記憶出現幻覺了嗎?他咋變成摳逼了?”

楊大海搖搖頭,沒說話,站在旁邊看小肉鳥吃光了一整條魚。

小肉鳥心滿意足的飛到楊大海的左肩上,唧唧叫了兩聲。

“你吃這麼多不會撐著吧?”

楊大海伸出手指輕點小肉鳥的腦袋。

小肉鳥呼嘯一聲,舒展開一對如玉的翅膀,朝著暗沉沉的天穹,直衝而上。

楊大海並不怕它丟了。

估計飛天上去消食了,過會兒就回來了。

吃過飯,大家都散去,各自休息。

飛虎,大胖和二胖今天吃的肚皮溜圓。

可能是吃飽了食困,三隻狗悠哉悠哉的在屋裡轉了兩圈,又去外邊兒撒了泡尿,就回狗窩裡睡大覺去了。

小猞猁喝完奶,團成一小團,窩在楊大海的腳邊兒,小肚皮一呼一吸的,睡的可香了。

“呼~呼——”

“呼~呼——”

很快,大胖有節奏的呼嚕聲一短一長的在屋裡響了起來。

此時,外邊兒又下起了雪。

雪花被北風吹打到窗欞上,發出沙沙沙的聲音。

楊大海推開窗戶,一股刺骨的涼風撲面而來。

他往窗外看一眼,漆黑如墨,只有無數的雪花自天上打著旋兒的往下撲稜稜的落。

“小肉鳥咋還不回來?”

楊大海嘀咕一聲,轉身去炕琴的櫃子裡掏出骨哨,又開啟窗戶,朝著天空吹了幾聲。

骨哨是個扁圓形的東西,油潤髮白,不像是骨質,倒像是什麼品種的玉做的,上面穿了三個孔。

骨哨有三種吹法。

第一種,兩個孔全用手指堵上,吹兩個音,是召喚鷹過來的意思。

第二種,放開一個手指,吹出的第二個音變成高音,是讓鷹飛出去的意思。

第三種,孔全放開,吹出的音是讓鷹停下來,這個音也是最難吹的音。

“呼兒——”

骨哨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傳出去好遠。

不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