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蕾這會正在家裡看書。

母親從外面進來,對父親說:“老齊,我聽人說,林梟把王大虎給打了。”

“扯淡!”

齊白山推了一下眼鏡,淡淡道:“林梟那小子啥樣我最清楚,你要是讓他掏個鳥窩啥的,他比誰都厲害。讓他打架……”

齊白山搖了搖頭,“他不是那種人。再說了,就他那小體格,也不是王大虎的對手!”

說到這,他抬起眼皮問:“你是不是聽錯了吧?是王大虎把林梟打了吧?”

齊白山是臥龍村的小學老師,還做過林梟的班主任。

可以說,他是看著林梟長大的。

齊母這會也拿不定了主意。

她低頭想了想,嘀咕道:“是我聽錯了?”

“轟!”

齊蕾猛得站起身,椅子“啪噠”一聲摔在地上。

她轉身就往外跑,卻被母親一把攔住。

“小蕾,你幹啥去?”

“我去看看林梟!”

齊蕾想出去,齊母卻手腳並用地擋在門口。

“你去幹啥?那林梟和你非親非故,你去看他算怎麼個事?”

“我們是同學,去看看不行嗎?”

“不行!”

齊母指著齊蕾的鼻子恨聲道:“小齊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咋想的!

我今天把話撂這,你要是敢去,我就死給你看!”

“媽,你咋這樣呢!”齊蕾急得直跺腳。

“我咋這樣?”齊母說,“小蕾啊,那林梟連個好大學都沒考上,以後能有啥出息?

你是大學生,以後再怎麼著,也是個攥工資的人。

那林梟能幹啥?他是有技術啊,還是有學歷?

他啥都沒有,以後還得靠你養活,你們那日子能過好?

小蕾啊,你聽媽的,媽就你這麼一個姑娘,媽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媽,我和林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去看一眼,看一眼我就回來。”

“不行!”齊母說,“今天我說啥都不能讓你出去!”

見母親如此堅持,齊蕾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轉回身,將地上的椅子扶起來,站在那不知在想什麼。

齊白山瞟了眼齊蕾,對老伴說:

“孩子去看同學,能有啥事?這是他們之間的友情,我覺得你不該這樣。”

“友情什麼友情?”齊母怒道,“這要是再不管,早晚得發展成愛情!”

“我覺得不能。咱家姑娘有分寸。”齊白山慢聲細語地說完,又轉頭看向齊蕾,“是不姑娘?”

“我和林梟真沒什麼,我們就是同學。你說他家現在沒人,萬一他被打壞了,沒人管,出點什麼事怎麼辦?”齊蕾看著母親說。

“那和你也沒關係!”齊母說,“他有啥事,那也是他的命!”

“對,這就叫坎!”齊白山說,“這個坎他自己不邁過去,誰都幫不了他!”

齊白山說完,偷偷往齊蕾那邊瞟了一眼。

“偉人不是也說,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嗎?”

齊蕾聞言,眉頭不由一展,似乎想到了什麼。

就在母親準備開口的一瞬間,她把椅子往牆邊一推。

踩著椅子便從視窗跳了出去。

等齊母反應過來,齊蕾已經跑出了大門。

齊母還想去追。

又被齊白山叫了回來。

“別追了,要是讓別人看見,指不定怎麼說呢。”

齊母追了兩步見追不上,走回來指著齊白山說:“你就慣著她吧,她要是被林梟騙了,我和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