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要召開一次全國訂貨會,今年,全國訂貨會在山北省甘單市進行。杜文藝很早就定下攤位,提前兩天帶著大隊人馬,去會場布展,自是人多勢眾、聲勢浩大。

明天就是全國訂貨會開幕式,杜文藝打來電話,說是布展完畢,只是發生了點小事故,唐漢平又和礦山機械廠的程鵬打起來了,還好沒有什麼大事。袁梁記得,曾經兩個人就在黑河市場打過架,唐漢平沒有吃虧,這次不知道又怎麼打起來了,到了甘單再說吧。

劉紅軍開車,下午三點到達會場,甘單市新體育場。每年,都是在這個時候,國家機械工業部行業協會都要舉辦工程農機行業的全國訂貨會,在全國的各個省市輪迴舉辦,每次都是盛況空前,這次就輪到了北方的甘單市。

甘單市是一個歷史文化名城,但一進入市區就感覺到明顯不一樣,明顯感覺到要比武城落後幾年,街道是灰突突的,道路兩旁的法桐樹也滿是塵土的樣子,建築物也顯得低矮許多。

袁梁來到會場,一機廠參會的十幾個人都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布展已經完畢,前面有人照應著,攤位後面的僻靜處幾個人在打牌。每年一週的訂貨會都是這樣,這是業務員的狂歡,說起來和出口處的廣交會也差不多。

袁梁站在遠處看看攤位,一機廠佔著三個標準攤位,左邊是一家叉車廠,右邊就是武城礦山機械廠。一機廠三個攤位十個產品,礦山機械廠一個攤位兩個產品,兩個廠家這麼近,看來是要現場打擂啊。

杜文藝迎出來,唐漢平在後面跟著。袁梁看看唐漢平,問道:“怎麼又打起來了,能有多大的事。”唐漢平頭一擰:“他就是欠揍。”說著,眼光看向礦山機械廠的攤位,攤位上已經沒有人,看來是回賓館了。

杜文藝指著攤位說:“昨天,就是為了爭攤位前的這點空地,程鵬把一個宣傳牌偏偏越過了攤位的中間線,唐漢平就給他挪過去,他不願意,指著唐漢平吵,兩個人爭執起來。”

唐漢平嘿嘿一笑:”他佔了我們的地方, 我去給他挪開,他拿過來,我再去給他挪過去, 他再拿過來, 我再挪, 他抓住我的手, 我也抓住他的手, 就拉扯起來。他覺得這和在黑河不一樣了,礦山機械廠也來了幾個人參加展會,有人給他撐腰了。他死命拉著我,我和他爭吵著,蔣蔚秋轉到他身後,一腳跺在他膝彎上,他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手還拉扯著我的衣服。他轉回頭去,叫罵著,拉著我的衣服要站起來。男人動手不動口,我還能讓他叫罵,我上去就是一拳,打在他臉上,沒想到他那麼不經打,嘴上又給打出血了。他嗷嗷叫著,喊著祁立偉、陳巖生,蔣蔚秋手裡也不知從哪裡拿來一根木棍,指著祁立偉、陳巖生:你倆誰敢動,我就叫他躺在這裡。祁立偉、陳巖生只有愣愣地站在那裡,沒敢動。程鵬也不敢和我打了,站在他們攤位叫喊著。不知道是誰打了110,人家過來兩個人,杜總上去給他們說,都是自己人,一個廠的,鬧點小矛盾,不礙事。人家看了看,轉身走了。”

袁梁說道:“蔣蔚秋這麼虎,把祁立偉、陳巖生都鎮住了,幾個人都不敢動了。”

杜文藝說:“蔣蔚秋原來就和祁立偉在一個車間,別看蔣蔚秋是女的,祁立偉還真是怕她。程鵬現在是礦山機械廠銷售二科科長,專門負責我們同型別產品銷售,他就是和一機廠作對,裝配車間的祁立偉、鈑金陳巖生都是他忽悠走的,還有一個裝配班長尤二喜,就上次四分廠因為偷盜被處理的,也去了礦山機械廠,這次也來開展會,這是鐵定和一機廠擺擂臺了。”

明天就是開幕式,所有的參展廠家都已經布展完畢,袁梁和杜文藝就在會場走走,就來到吉林省的一家工廠攤位前,他們那裡赫然擺著一臺nd1089產品,兩個人站在nd1089產品前看了看,扭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