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多鐘,炙熱的太陽無情地灼烤著大地。袁梁看著坐在那裡擺著扇子的朱衛彬、徐永華,對陳達說:“太熱了,你就領著他們兩個回去吧,還是空調間舒服。”陳達看看頭頂上的太陽,看看朱衛彬,既然是來參加廣交會,每個人都想在會場裡等著客戶,等等機會,他當然不想回去,但沒有辦法,他只有悻悻地領著兩個人回去了。

下午,從廣交會場,幾個人回到招待所,剛剛吃過飯,陳達砰地推開門進來了,陳達滿頭大汗,攤著雙手:“怎麼這麼倒黴,這怎麼辦呀,袁總,你說怎麼辦呀?”

陳達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我帶著他們兩個出去,到流花市場轉了一圈兒,也沒買多少東西,我們就打算回來了。出來市場大門的時候,剛好公交車過來,就是平常坐的直達廣美招待所的公交車,我們三個人就上車了。這剛下來公交車,朱書記就叫起來,說是他的手機不見了,上車的時候還在呢,肯定是在車上被偷了。他喊著追公交車,公交車肯定不會理他。這不是,他一路上罵著,剛回到房間,我看他消停了,我就過來了,這可怎麼辦呀?”幾個人也是一笑,徐有才說:“什麼怎麼辦呀?個人丟的東西,那還能怎麼辦,要不然你給他買一個?”陳達看看袁梁,徐有才說:“你不會是讓廠裡給他買一個吧,他可不是公差,他是來蹭玩的。他自己丟的手機,還用公款買,那不是天方夜譚,那不是胡扯嗎,他的手機當然他自己買。你帶他過來的,要不然你給他買。”

正在這時,有房間電話打了過來,徐永華喊陳達趕快過去,陳達恨恨地走出房間。袁梁放下手中的牌,讓程遠方也跟著過去。幾個人看著電視,喝著水,等著一會再打牌。

又過了一會兒,程遠方回來了,忍不住捂著嘴笑著:“你們能想到嗎,為什麼徐永華急著喊陳達過去?徐永華出去的時候,把自己的錢放在房間的提包裡了,覺得帶著出去不安全,不如放在招待所的房間裡安全,結果剛才回來,開啟提包一看,一千元錢不見了,這就急著喊陳達。我們兩個過去,又和他在一起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我和他倆去招待所前臺,人家前臺的老阿姨說,招待所裡一向很安全,從來沒丟失過東西,要不你們就報警吧。一千元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三個人在那裡商量著要不要報警呢。在廣州,這樣的事情太多了,公交車上手機丟了都沒報警,你這丟失現金還怎麼報警。”徐有才說:“他們又沒有出過遠門,只知道外面的繁華,只覺得業務員在外面瀟灑快活,哪裡知道業務員的艱辛,哪裡知道廣州這邊的熱鬧情況。”

一直到十一點,陳達才下來,坐在那裡沉默不語。

早晨七點,大家一起來到招待所一樓餐廳吃飯,陳達領著朱衛彬、徐永華過來了,雖然經過一個晚上,住著帶空調的房間,但看起來兩個人還是沒有休息好,都是一臉疲憊,都是萎靡不振的樣子。徐有才和程遠方几人忍不住暗笑,一個丟了手機,一個丟了錢,不難受才怪。

吃過飯,休息一會,徐有才對陳達說:“走吧,去喊兩位領導,既然是來參加廣交會的,在賓館裡可見不到客戶,還是一起到廣交會館去,不能老是在賓館空調間裡涼快吧。”程遠方說:“乾脆你也別去了,任某肯定會在房間裡,你就喊著他們兩個人過去,你們四個人在這裡打牌算了。”陳達翻翻眼皮,沒有說話。

上午八點,七個人浩浩蕩蕩走在大街上,要穿過馬路,到馬路對面去坐公交車,趕往廣交會場。

雖然才過八點,但廣州的太陽已經高高升起,明晃晃地掛在天空,把酷熱的陽光灑向大地。馬路的兩旁栽滿了樹木,鬱鬱蔥蔥,但也沒能減弱一絲的熱氣,整個馬路上熱氣翻滾。

馬路上,全是小汽車、公交車,全是行人。廣州的馬路和武城完全不一樣,廣州的馬路上最多的是摩托車,大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