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冬天酷寒的時候,卜建民打電話給袁梁,問袁梁在哪裡,袁梁說剛剛回來,在武城,卜建民就讓袁梁到工商局找他,袁梁開車來到了工商局卜建民的辦公室。

卜建民的辦公室整齊、乾淨,養了不少的花。袁梁說道:“一看你的辦公室,就知道你悠閒自在。”卜建民說:“自從做過手術後,我就和原來不一樣了,我什麼也不和別人爭,幹好本職工作就行,所有的應酬一概拒絕,實在無法拒絕才上桌,但都是隻吃菜不喝酒不說話,樂得清靜。你看看賈中華,還是以儆效尤吧,三高不說,再把自己弄進去就不值了。”袁梁說:“幹好本職工作的都是好同志。”

卜建民倒了一杯茶,遞給袁梁,和袁梁並排坐在單人沙發上,咳嗽了一聲,長嘆了一口氣:“你和於愛華,我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你們的關係肯定是不錯的。有件事情,我想來想去還是想告訴你。今天上午,我和屈志堅到陵城第一人民醫院去了,去看望於愛華,她住院了,在醫院裡住了四五天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大部分同學也都不知道,她不讓告訴人,當然也不讓告訴你。”袁梁一把拉住了卜建民的手:“住院了,怎麼回事,什麼病啊?”卜建民說:“看你緊張的,所有的檢查專案都做了,醫生初步斷定,懷疑乳房腫瘤,不容樂觀。”袁梁十指緊扣卻不停地抖動著:“這,這,確診了嗎?擴散了嗎?出治療方案了嗎?你上午去看她,怎麼沒有叫我?”卜建民沒有說話。

袁梁抓著水杯,但沒有喝,又放下了,猛地抬頭看著卜建民:“走吧,你和我去一趟陵城,我要去看她。”卜建民說:“不急,明天再說吧。”袁梁拉著他說:“明天是十五,走吧。”

袁梁開車,快到陵城時,卜建民給朱本宇打電話。朱本宇是二班的同學,大學畢業後就分到了陵城第一人民醫院,現在已經是胸外科主任,於愛華住院就是找的他,卜建民說還是先找他聊一聊。

朱本宇的電話沒人接,兩個人就找了個地方吃飯。吃過飯再打電話,電話接通了,朱本宇說剛才在做手術,讓他們到醫院三號樓九樓胸外科病房來。兩個人急忙趕到醫院,見到了朱本宇。

朱本宇說,給於愛華看病的竇主任是陵城第一人民醫院這方面的權威,診斷結果應該不會錯,後續的治療應該是手術切除。但也可以到北京、上海的大醫院看看,看看還有沒有其它的治療方案。

袁梁立馬想到了林冰冰,就對朱本宇說:“把於愛華的片子拷給我吧,我到北京去,我找林冰冰,再讓那裡的專家看看。”朱本宇說:“那樣最好,林冰冰在的醫院是國內最高水平,那裡就是這方面國內的權威,他們的研究都是和國際先進水平對接的。你告訴我郵箱,我再發你郵箱一份。”袁梁說:“最好今晚你能發我郵箱,我儘快傳給林冰冰。”袁梁把郵箱用手機簡訊發給了朱本宇,說再到車上拿u盤送過來。

很快,朱本宇就把u盤還了回來,說是已經拷好,也發了郵件。袁梁讓朱本宇打招呼,在醫生辦公室借用電腦,開啟郵箱,把郵件發給了林冰冰。卜建民招呼著朱本宇,讓他去吃飯,說等會再去看下於愛華就回武城了,有事再和他打電話。

三個人一起下樓,朱本宇走了,袁梁來到樓前的花園樹影下,打通了林冰冰的電話。

林冰冰很快接了電話:“你好,袁老師,你這是拜小年嗎,怎麼這時候打電話。”自從袁梁做起了外審員,林冰冰就喊袁梁為袁老師了,兩個人幾年來也是簡訊沒斷,知道彼此的訊息。

聽林冰冰的語氣,袁梁就知道她旁邊有人,於是立馬說:“林教授,有同學得病了,想讓北京的專家給看看,就找到了你。”停了一會,林冰冰說:“我到樓下了,你說吧,誰得病了,得的什麼病?”袁梁說:“這邊有了初步的診斷,片子我已經發你郵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