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敬亭開車送袁梁去往火車站。火車上,袁梁給卜建民打電話,讓他和任傳秀晚上九點整和他在醫院匯合。

晚上九點整,袁梁、卜建民、任傳秀三個人一起在於愛華的病房內。於愛華低著頭,看著被子:“你怎麼跑到北京去了?上海的專家都說了,就手術就是了,手術方案都定了,你又白跑啥。”

袁梁擦著臉上的汗說:“我去北京,找了林冰冰,她找了他們醫院的餘教授,餘教授給了新的說法。”接著,袁梁仔細地把餘教授會診後的結果說了出來。於愛華一開始漫不經心,慢慢地瞪著眼睛看著袁梁,慢慢地眼淚流了下來。任傳秀坐在床沿抱著於愛華,於愛華低著頭低聲哭著。

卜建民給任傳秀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就出去了。袁梁過去,扶起於愛華:“哭什麼,好事,應該高興啊。”於愛華哭中帶笑了:“你是騙我的吧,我還說這個大地瓜要切了呢,這下不切了?”袁梁說:“不切了,餘教授說切一個偏沉,就不切了。”於愛華說:“謝謝你,謝謝。”袁梁說:“謝謝,說得多輕巧,你用什麼謝我?”於愛華說:“那你說我怎麼謝吧。”袁梁說:“你早就謝過我了,你的學生時代,你在一機廠的日子,你用十年的光陰已經謝過我了。”於愛華又流淚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這個世界上你最恨的人就是我,我,我……”袁梁一笑:“人生自是有情時,此恨不關風與月,沒有什麼了,都過去了。明天這裡辦理出院,後天去北京吧,林冰冰給你安排好醫院的床位了,你到了直接住院就行,治療方案很簡單,時間很短,費用也不高。”於愛華悠悠地說:“我知道,你恨我。我一直知道,林冰冰是你的初戀,你為了我去找她,你,我,你到底和她的關係怎麼樣了?”說著,於愛華悽慘地笑了。袁梁給她擦著淚痕:“我到北京,林冰冰追問我,我和你怎麼樣了,我直接告訴她,我是你的一夜四次郎。你這又問我和她怎麼樣了,林冰冰是我的初戀,你是知道的,這沒法改變,上學時都沒說過幾次話,可我和她什麼都沒有,後來,也算,也算親嘴過罷。我是和你什麼都做了的,我是要和你廝守終生的,我發誓要娶你,但你把我扔了,不要我了,你跑了,你攀高枝去了,但這一切都是過去式了,不要想那些了。”於愛華淚水肆意,伸開了手抱著袁梁,:“對不起,對不起。”袁梁趴過去抱著她,撫摸著她的後背:“不要說這些了,後天你們去北京吧,不要全切就不用陪護那麼多人,我就不去了,你到北京直接找林冰冰就行,我都和她說好了。”於愛華說:“這裡的方案,明天再檢查一遍,後天就要手術呢。謝謝,謝謝,我這一刀不用受了,這都是天意,天意弄人,我相信命運。”袁梁說:“林冰冰大罵了我一頓,說大地瓜許多年前就有塊狀物了,她說是我揉的,你解開衣服我看看,是我揉的不,我摸摸那個變化的地方。”於愛華捶了袁梁一把:“還看什麼,醜死了。”袁梁趴在於愛華的耳朵上:“我說的窗含什麼來?你是怎麼回答的?”於愛華沒有一絲停頓,立刻張著嘴說著,不用去聽,袁梁就知道她說的什麼,那是兩個人永生難忘的情景。於愛華的臉紅了,恍惚間袁梁似乎又看到了曾經的那個於愛華。於愛華穿著寬鬆病號服,低著頭,滿臉嬌羞,她拿著袁梁的手,給袁梁說著病灶在什麼地方,感覺是怎麼樣的,眼淚又湧了出來,止也止不住。袁梁看著於愛華,給她擦著淚:“這兩個大地瓜還是那個老樣子,還是排球女將的自由人。你一定要好好看病,好好活著。”於愛華含著淚含著笑,看著袁梁說:“剛才還窗含什麼呢,現在又是大地瓜了。”袁梁捧著她的面龐:“你是白裡透著黑,黑裡泛著白,你這面龐還是那樣白,你是我的黑玫瑰,永遠是。” 於愛華含淚抱著袁梁親著,淚水流著:“你永遠是我的四郎,不是林冰冰的。”袁梁把她放倒在床上,熱烈地親著。忽然,於愛華站了起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