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相逢一笑-哪裡是我們的歸宿(3)(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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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梁說:“也總算熬過來了,你也再次穩定了,也該和李盈盈復婚了吧,天天在一個屋住著一個床上睡著,還是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再怎麼也是無證駕駛。”徐有才哼了一聲:“日落西山你不陪,東山再起你是誰,愛誰誰。你說,熱乎起來,上來就是吧唧吧唧幾口,接著就是噗嗤噗嗤一陣,然後倒頭就睡,前面沒有甜言,後面沒有蜜語,你說這有什麼意思。”袁梁也是一笑:“又牛氣了,你也不想想,你做業務多年,你在外面多年,人家就是本本分分在家,給你拉扯孩子,孝敬老人,忙裡忙外的,從來沒有過花花事,婚前婚後,一直到現在就只有你一個男人吧,你還嫌好道歹了。”徐有才說:“就缺那一張紙,誰又不把我倆當成兩口子呢,我就和你說說,這樣的事誰也不能說。”
袁梁說:“我聽說,前幾天,你又犯病了,又把李盈盈打了一頓是嗎?結髮的夫妻老來的伴,還得是她陪著你。”徐有才說:“我都多長時間沒打過她了,你聽誰說的?”袁梁說:“我媳婦碰見你媳婦,我媳婦問你媳婦,怎麼她臉上有擦痕,你媳婦說,那天她在田二菊家打麻將,至凌晨三點才回家,為了不擾醒你睡覺,她就先在客廳裡脫光了衣服又進的臥室。雖然她輕手輕腳、小心翼翼,恰遇你正好醒來,看見光溜溜的李盈盈,你忍不住大怒道,你太過分了,你竟輸得精光,你還敢回家?結果你上去就打,大半夜的還驚動了四鄰。”徐有才說:“這肯定是你瞎編排的,我還沒睡糊塗過。兒子讀博士,兒子花不著家裡的錢,李盈盈在保險公司乾的年數也不少,手底下也有錢,現在就什麼也不幹了,就是吃了玩,玩了吃,日子很滋潤,家裡做飯又全是我,她不去打牌幹什麼,就是去一機廠的幾個老同事家裡打牌,也輸贏沒多少,隨她去了,也忙活了半輩子了。”袁梁說:“你兩口子現在都滋潤得很啊。”
徐有才走了,袁梁也步行回家,想起了蘇秀珍那時的樣子,一頭秀髮,白淨的橢圓臉,清澈的圓眼睛,薄薄的嘴唇。
晚上,徐有才來到袁梁家裡,說是把幾個人說的整理好了,讓袁梁看看。袁梁仔細看著,在上面修改著,最後又交給了徐有才。
袁梁和徐有才從家裡走出來,順著家屬院的路走著。剛剛才九點多,偌大的家屬院黑乎乎的寂靜無聲,偶爾有窗戶透漏出來昏黃的燈光。原來熙熙攘攘、熱熱鬧鬧的家屬院,已經完全不是原來的樣子了,沒有了家家閃亮的燈火,沒有了燈火下的嬉笑和歡鬧,滿眼的破敗、蕭瑟。原來的幾百家住戶,有鎖門外出打工的,有鎖門去往兒女家的,有搬離了家屬院把房子租出去的,也有把房子變賣後,來了陌生的住戶,整個家屬院變得是那樣的冷清、陌生。
徐有才長嘆了一口氣,說:“拆了也好,你看現在小區的樣子,許多在這裡住的人我都不認識,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你不到公共廁所去,你不知道,就那兩元的衛生費,都收不上來了,衛管所的那幫人就是不給清理,糞便都積到門口了,人都進不去了,站在門口就大小便,你說這裡還能住嗎?我給清理了兩次,我也不學雷鋒了。你看家屬院中間的這條路,年久失修,都成什麼樣了。我記得那還是你上任的第一年,我和工會的老白去找你,你撥款翻新的路,整修的圍牆,整修的籃球場、門球場,現在都破敗不堪了,我早想著這塊最好拆遷了,這已經不是我們一機廠曾經的家屬院了。”
袁梁說:“有句老話,狗不嫌家貧。”徐有才接道:“你的意思是,我還不如狗。”
終於,一機廠片區棚戶區改造拆遷補償方案出爐了,張貼在了家屬院的門口,門口不斷地圍著人,但也已經不是曾經的一機廠時代了,這個大院裡,有許多外單位的、有租房的,人心再也沒有那麼齊,只是三三兩兩的人站在那裡看看,又散去了。有高興的,有漠不關心的,大多是不忿的人,但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