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清的貨發走了,看著集裝箱車開出大門,袁梁鬆了口氣。

袁梁來到辦公室,看見李志強在,袁梁問道:“有沒有我的一封es在這裡?”李志強說:“沒有,凡是接到的es,都會立刻送給你們。”

袁梁回到出口處問萬家民:“黃州五礦嚴經理的es來了嗎?”萬家民說:“我沒有收到,我讓他直接寄給你的。”袁梁說:“我給嚴經理打個電話問問吧。”說著,袁梁拿起了電話。袁梁看見,任瑞林站起來走了。

袁梁打通了黃州五礦嚴經理的電話,嚴經理說,已經es寄出去了,應該早就收到了。有電話打過來了,是李志強叫他,袁梁急忙去辦公室。李志強看袁梁坐下說:“我想起來了,已經有五六天了,郵局送過來一封es,就是你的,任瑞林拿起來說是給你捎過去。剛才,你問我,我沒想起來,我看了看我記錄的辦公用品臺賬,任瑞林那天來領筆記本,臺賬上有他的簽名、有日期,就是五天前他拿走的。”袁梁疑惑道:“我回到出口處問萬家民看見黃州的es了嗎,任瑞林一聲不吭地走了。”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李志強拍著袁梁說:“明白了吧,給你藏起來了。”袁梁冷笑一聲,回到出口處。袁梁撥通了黃州嚴經理的電話,給他說出國批函遺失了,讓他補寄。一個小時後,嚴經理電話打過來給袁梁說,來不及了,國家外經貿委已經截止了。

袁梁靜靜地坐在那裡,什麼也沒有說。袁梁沒有找任瑞林,任瑞林如果來個死不認賬,那不就是撕破臉了嗎。袁梁沒有向吳廠長彙報,沒有確鑿的證據,彙報又有什麼用呢,反正自己去不成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十分想去。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但袁梁也算徹底明白了某些人的用心。

袁梁來到王美春處,敲了敲門,王美春正在北側的一個房間裡裝訂著檔案,聽見敲門聲,就招呼袁梁。袁梁進門一下坐在了椅子上。王美春彎腰看看袁梁:“怎麼了,有啥不高興的?”袁梁便把出國批函es被人藏起來的事一說。

王美春聽罷,頭一擺:“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一機廠一兩千人,也是什麼人都有啊。你這兩年很風光,能不招人嫉恨嗎?算了,不去就不去吧,做好自己的業務,管那閒事幹嘛?”

袁梁說:“沒想到啊,這樣的事都能幹得出來。”王美春說:“算了吧,人家是處長,可你去年一年的工資,人家十年的工資也到不了那個數吧,你讓人家怎麼想?做點出格的事,心裡平衡平衡,對那人來說不是很正常嗎。”袁梁坐在那裡出了口氣。

王美春訂著檔案,從窗戶裡看著外面,外面正是一機廠的東牆外,還正好有一個小的岔道。

王美春拉著袁梁:“快來看,快來看。”袁梁走到窗戶前,靠著王美春,王美春指著窗外讓袁梁看,王美春的臉上滿是笑容。袁梁看見了,牆外面岔道上,有兩個人,兩個人都穿得很嚴實,戴著口罩,都穿著一機廠的工作服,一看都是一機廠的員工,那是一男一女,在那裡拉扯著,女的好像是不願意要什麼,女人裹緊了頭巾走了。那男人怔怔地看了會也走了。穿著工作服,戴著口罩,戴著帽子,這一對男女是誰啊?袁梁沒有看出來。

王美春喜笑顏開的樣子:“今天你沒有白來吧,看了一出好戲。”袁梁笑笑:“td,穿著工作服、戴著口罩,有什麼好戲看,我一點都沒看出來是誰。”王美春說:“人家這是光天化日之下,現在是上班時間,現在出來見面,那需要多大的勇氣,難道你沒看出來是誰嗎?”袁梁說:“我管他是誰,人家穿著工作服,又沒傷風敗俗,不就是拉扯了幾下嗎,不知道是哪個車間的。”王美春說:“就牆外的這一段路,經常演這樣的好戲,那個男的,那個半大老頭,不就是二分廠的頭嗎?那個女的,一看那身材,那就是夏小洋啊。”袁梁恍然大悟。王美春說:“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