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梁回去,統計著出口處的發貨記錄、回款記錄、應收款項,以及過年前後要發的貨。出口處還有杜忠生、程遠方有外欠款,兩個人不等袁梁督促,就出差要款去了,還沒有回來。

要過年了,出口處的業務明顯少了,也就放鬆了。偌大的廠區裡,開始有了過年的氣氛,李志強、白尚武在招呼著發著年貨。

有人進來了,是徐有才、辛偉峰,袁梁站起來和他們抱在了一起。辛偉峰抱著袁梁,久久說不出話來,哽咽著什麼也沒有說。

袁梁打量二位:“嗯,看起來還不錯,阿根廷的伙食不錯啊。知道昨天劉紅軍接你們去了,今天就來廠了。”徐有才讓著煙:“昨天下午回來的,我們兩個說好的今天早晨來廠。”

袁梁接過香菸:“好,太好了,安全回來就好。這剛上班,快去裝置處,快去廠領導那裡報到。”徐有才說:“我們出國期間就是出口處的人,現在還是,我們先去辦公室報到,再去見見廠領導。”袁梁說:“好,去吧,先去報到,見見廠領導,你們轉一圈再聊。”徐有才、辛偉峰迴來,袁梁的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

下午,徐有才、辛偉峰過來說,中午的時候,三分廠廠長王明安和五分廠的幾位工友,在廠食堂小灶為二位接風,晚上他二位想邀請袁梁找個地方坐坐。

袁梁急忙制止:“你們昨天剛回來,家裡都有事,我這邊停停再說。你們最好每個人都寫份工作總結交給廠裡,都出去一年了。”兩個人稱是,就走了。

第二天下午,徐有才、辛偉峰來找袁梁,袁梁也不再推辭,袁梁就說,還是那個孫家地鍋雞,我給你們二位接風,我再喊著範文章。

袁梁給家裡打了電話,下午下班喊著範文章,就一起騎車去了孫家地鍋雞。

袁梁、範文章到飯店的時候,徐有才、辛偉峰已經到了,包好了房間,地鍋雞已經燉上。還是那個飯店,還是那個包間,還是熟悉的環境,還是熟悉的菜香,一切都是熟悉的,感到那麼親切。

地鍋雞好了,還有河蚌炒辣椒、小蝦炒雞蛋,一小盤醃辣椒、一小碟醃蘿蔔。

辛偉峰端起了酒杯:“來吧,都在酒裡了。去年就在這裡,就在這個房間,整整一年了,就像昨天一樣。”袁梁說:“一年過得太快了,轉眼就到,轉眼你們就回來了。來吧,舉杯。”徐有才說:“說起來很快,一年的時間眨眼就過,可是剛到那裡的前兩個月,真撐不住啊,就想著啥時候能回家,就是想家,想孩子,想廠裡,也不怕你們笑話,我在夜裡想得都哭了。”

辛偉峰說:“我也想孩子呀,我想辛欣,我想辛銳,我最想的還是辛欣啊。辛銳有他爺爺奶奶、大伯大媽,還有他媽媽,那要好得多。可是我的女兒辛欣只有他媽自己,雖然我女兒判給了她媽媽,但她還是我女兒,我最掛念的還是她。”

袁梁問道:“你們都想孩子呀,徐班副,我不信你不想李盈盈;辛偉峰,我不相信你不想王茜華。”辛偉峰說:“我不想,我是一開始就想著出去躲清靜的,在家裡實在是太累了。徐班副和我不一樣,我的不想和他的不想,是不一樣的。到了阿根廷以後,我在布宜諾斯,徐班副到了阿根廷最北部的城市阿思伊桑,我們兩個相距三千公里,一年的時間我們就見了一次面,好在經常打電話。他肯定不想李盈盈,為什麼呢?”

辛偉峰看看徐有才,徐友才喝了一口酒說:“隨便你怎麼說,我無所謂。”辛偉峰也喝了一口酒:“那我就說了啊,我知道徐班副曾經有過米蘭妮,這次到了阿根廷之後,都有生活助理,生活助理也就是給我們洗衣做飯的,徐班副那邊的生活助理叫嘉麗,丈夫不幸去世了,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徐有才到了那裡以後,有一次生病了,嘉麗就忙前忙後地伺候著,伺候著就伺候到床上去了。這次我們回來,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