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佛母一事過去半個月後。

由於天國府軍幾乎全軍覆滅,給朝廷蒙受巨大損失,率領天國府軍查抄寧遠縣的古承德被罷免天國巡撫一職,由天國總督兼任巡撫,即可重新招募天國府軍,以夯實天國府的防務。

朝廷並不清楚寧遠縣事件詳情,誤以為前任宰輔徐有光在這種災變中罹難,為了表彰徐有光在任的功績,特封徐有光永貞侯,厚葬寧遠縣。

就這樣寧遠縣一事便被朝廷揭過,背後主謀徐有光和古承德,一個被朝廷封侯,風光大葬,一個只是被貶在家,安然無恙。

這樣的訊息傳到張朝元耳中,不忍讓他唏噓不已。

“徐有光無後,人既然死了,封不封侯也無所謂。”

“只是古承德那傢伙居然全身而退,當真不可理喻。”

“只可惜我雖為寧遠縣正神,但卻不受朝廷官場待見,就算我將真相說出去也沒有人信。”

“也罷,等以後我修為提升,在想辦法對付這古承德。”

這半個月來,張朝元一直在常古縣休養生息,時不時在各個村莊顯靈,幫助村民除災驅厄,也算是忙得不亦樂乎。

鑑於朝元真君頻繁顯聖,而且有求必應,張朝元在常古縣的信仰得以極大鞏固。以往每日常古縣轄地每日能給他提供一千多香火,如今整整提升至兩千。

加上越來越多的信徒貢獻,張朝元現如今每日香火能有三千之多。

望著自己越發擴充的信徒,張朝元在這一堆名字中,總是能看到“沈夢汐”三個字不停貢獻著香火。

每每見到這個名字,張朝元不由會心一笑。

“原來你還安然無恙活著。”

“也不知道在葬墟中你是否見到你的族人。”

“希望你一切安好吧。”

這半個月後,常古縣趕製的一批神像已經制作完畢。三十尊栩栩如生的石雕神像整齊排放在一輛輛馬車上,準備隨著商隊前往寧遠縣,給寧遠縣當地百姓帶來神光庇佑。

張朝元望著自己這三十尊石像,心中盤算:倘若我能拿下寧遠縣,每日就能收穫近五千信仰。有這樣源源不絕的信仰支援,突破神衣境,修成金身指日可待。

張朝元在常古縣未來可期。

古承德在天國府則是惶惶不可終日。

盛夏時節,灰黑的天幕好像被人捅破,瓢潑大雨連續下了三天不休,狂雷在烏雲中滾動,世間一片慘白。

古承德被撤職後,便搬離天國督府,回到自己位於深山中的莊園居住。

當了這麼多年的天國巡撫,古承德家底十分豐厚,這座位於兩座大山之中的莊園十分廣闊奢華,瀑布、湖泊、溪流森林皆包括其中。

然而這不算是這座莊園最奢華的部分,最奢華的當屬一名名暗藏在莊園角落、氣息如虎的武者。

他們都是古承德豢養的府兵,每個至少都要真氣境的實力,放在哪裡都是名鎮一方的高手。一百府兵暗藏在府邸,戰力抵得上萬人軍團。

“爹爹,自從回來後,你怎麼一直心神不寧?”

落雨亭內,古柔擔憂地詢問了望群山的古承德。

古承德扭頭看向古柔,古柔臉色已經如同死屍般灰白,不復當初的紅潤,魂魄雖然歸體,但始終難以徹底與肉身相融。

可是說是活著,也可以說是死了。

但古承德無所謂,只要古柔能好端端地站在他身邊,還能以嬌嗔的口吻喊他一聲爹爹就行。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寧遠縣的事肯定不管爹爹的事,朝廷查清楚之後,肯定會讓爹爹官復原職的。”

“就算不官復原職,爹爹也不用悲慼,女兒陪您遊山玩水,免得案牘勞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