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韻千秋》新稿歷經反覆打磨、漸趨完美之後,門生們絲毫不敢懈怠,因為他們深知,嚴謹校對這一環節猶如為文化傳承的宏偉大廈夯實根基,哪怕是最微小的差錯,都可能動搖整座大廈的穩固。於是,他們齊聚創作堂,屏氣斂息,開啟這場逐字核對的精細征程,立誓讓任何錯誤瑕疵都無處遁形。

創作堂內,氣氛凝重而安靜,陽光透過雕花窗欞,仿若給屋內的一切鍍上了一層金邊,桌上整齊碼放著新稿列印稿、厚重的古籍原文、各類權威字典詞典、詳細的語法手冊,還有用作參考的學術專著,宛如一座等待檢閱的知識寶庫。負責校對的幾位門生,皆是同門中以心細如髮、經驗老到著稱的佼佼者,此刻,他們目光堅毅,深知自己肩負著守護作品質量的神聖使命。

林若萱,作為校對團隊的核心組織者,率先打破平靜,她站起身來,素手將新稿精心劃分成若干部分,有條不紊地分配任務,確保每人各司其職,開啟逐字逐句的“地毯式搜尋”。她目光掃過眾人,神色嚴肅地叮囑道:“諸位,校對絕非易事,切不可掉以輕心。錯別字、語病自是重中之重,標點符號的精準運用、格式的規範統一同樣不可忽視。就拿‘的、地、得’來說,其用法涇渭分明,‘的’作定語字尾,連線名詞;‘地’作狀語字尾,修飾動詞;‘得’用於補充說明動作的程度、結果,跟形容詞或副詞搭配,稍有混淆,文意便可能謬以千里。再如‘做’與‘作’,從日常搭配到語義內涵,都需仔細甄別,‘做’側重於具體的動作行為,‘作’更偏向抽象意義的構建。還有像‘權利’與‘權力’,一字之差,所指迥異,前者關乎公民依法享有的權益保障,後者涉及政治範疇的強制力量;‘啟事’旨在公開宣告某事,常見於尋物、招聘,‘啟示’則側重於啟發、開導,兩者用法不可顛倒。”眾人皆正襟危坐,將這些要點深深烙印在腦海之中。

陳宇軒緊接著起身補充,他身姿挺拔,聲音沉穩有力:“萱姐所言甚是,不過,除字詞標點之外,語句通順、邏輯連貫同樣是校對的關鍵要點。有些句子,單從語法規則審視並無不妥,可讀起來卻佶屈聱牙,阻礙文意順暢傳達,此類問題務必調整。依我之見,在校對過程中不妨大聲朗讀出來,讓文字在唇齒間流淌,如此一來,那些潛藏的拗口之處、邏輯斷點便能輕易暴露無遺。”言罷,他隨手拿起一段文稿,聲情並茂地示範朗讀,遇有阻滯不暢之處,即刻停下,條分縷析地剖析問題根源,為眾人演示如何憑藉朗讀捕捉瑕疵。

校對工作緊鑼密鼓地展開,問題也如潛藏的暗礁逐漸浮出水面。負責歷史篇章校對的李逸塵,此時仿若置身於歷史的硝煙之中,他沉浸於古籍與文稿的對照核查,眉頭緊鎖,全神貫注。突然,他的目光凝滯,發現文中在描述一場扭轉乾坤的古代戰役時,竟然將敵軍主將的名字寫錯了一個關鍵字元。這看似微不足道的失誤,實則可能像多米諾骨牌一樣,誤導讀者對整個歷史事件的人物關係、戰略佈局產生錯誤認知。他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起身,疾步邁向身後那排高聳的書架,在浩如煙海的古籍中精準定位出數本相關典籍,逐頁翻查比對,古籍紙張泛黃,散發著歲月的滄桑,他的目光在古籍與文稿之間來回穿梭,如鷹隼般敏銳,終於確認了正確寫法,隨後鄭重地在校樣上標記修正,那一筆一劃,都傾注著他對歷史真實性的尊重。

負責文學描寫部分校對的蘇婉兒,仿若一位細膩的文字工匠,正專注於雕琢文字的美感與流暢性。她臻首微垂,目光在字裡行間輕盈遊走,很快便察覺一段主角抒發內心情感的獨白冗長拖沓,仿若一條蜿蜒曲折卻水流緩慢的溪流,削弱了情感本應有的洶湧澎湃之勢。婉兒輕蹙蛾眉,反覆斟酌,手中筆仿若靈動的精靈,在紙面上翩翩起舞,對這段文字刪繁就簡,去蕪存菁,保留核心情感與意境,使之如清澈湍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