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死丫頭,你們可是越來越過分了,這麼半天才過來,當心本公子晚上狠狠打你們的屁股。”

“哈~”李銘不由得笑了笑,沒想到這樣嚇唬小丫鬟的話,會從華姬一個女子口中說出來。

“我倒是好奇了,你晚上是要怎麼狠狠打她們屁股啊?”

“嗯?”

華姬察覺到給自己遞巾帕的不是丫鬟,乾脆利落的用巾帕裹住了長髮,起身時帶起的水花,濺溼了身前大片素服,映襯出她傲人的身材。

“誰?”

華姬抬起頭,長長的巾帕輕輕裹住她的長髮。她一手扶額,一手握拳,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兇悍,彷彿一言不合就要與來者展開激戰。

李銘向後退了一步,赤腳穩穩地踩在河灘上的鵝卵石上,忍不住輕輕一笑。“是我!”

華姬的美貌自是無需贅述,面板光滑而細膩,透露出淡淡的健康小麥色,與這個時代貴族女子終日於閨中的白皙膚色略有差別。

她不施粉黛,水珠順著臉頰輕輕滑落,宛如清水中的芙蓉,清新脫俗。

華姬看到是李銘,這才放下了警惕。她一邊用長長的巾帕輕輕揉搓著長髮,臉上掛著笑意。

“君上!昨日才和冬雪操勞日久,這麼快就想念下臣了嗎?如果君上有意,春兒、秋月也可以一併侍奉您哦!”

“哈~”李銘微微笑著擺手。“君子不奪人所愛,我身邊服侍的有夏娃和冬雪便足夠了。況且我在華姬你眼中,只是個好色之徒?”

李銘倒是沒想到華姬會打趣自己,她似這般任性妄為的偽裝,就像是戴久了的面具,現在已經摘不下來了。

不過李銘似乎也不反感華姬的僭越之語,從未在意。

“華姬哪敢說君上是好色之徒啊!”

說這話的時候,華姬兩道柳葉眉毛挑了起來,十分俏皮。

“君上!華姬這是在誇您吶,先前才遇了刺,現在卻可以和我談笑風生,君上心性堅韌,必成大事,華姬我呀,可就等著沾您的光了。”

這話華姬也不完全是客套,反而就是華姬看中李銘心性堅韌,可以成就一番事業,這才願意拉攏一批門客投奔他的緣由。

“昨日敵襲,還多虧了你那群門客了...”

李銘在和華姬一番客套之後,這才進入了正題。

“華姬!你知道秦國的安陽侯公孫白嗎?”

淇水河岸,三個小丫鬟給篝火添了一堆柴火,華姬披上一身白色的狐裘,與李銘對坐在兩個鵝卵石上烤火。

華姬挑起一道眉梢,有些疑惑。“秦國安陽侯公孫白不是君上您的弟弟嗎?”

看來華姬是知道一些情況,李銘便從這裡印證起張財所說的情況。

而後華姬知道了張財帶著兩個門客孤身出營了,再聯絡到李銘打聽大秦安陽侯的訊息,她大概也有所猜測。

只是秦國人敢借道,李銘還真敢走嗎?

雖然說這些年秦楚沒有起什麼衝突,但關係也沒好到可以借道的地步吧!

李銘終究還是楚國的封君,孤軍深入秦國借道,兩方都得信任對方,總歸風險可不小。

華姬不覺得李銘會這麼幼稚,在繼母嫡子壓迫下長大的人,還會去相信那種虛無縹緲的親情紐帶。

這倒不是李銘相信什麼親情。

現代社會他也見識過農村兩兄弟只是為了一條田梗路的歸屬,同父同母的親親兄弟反目成仇,兩家兄弟妯娌大打出手。

只是張財信誓旦旦的保證能從秦國安陽侯那裡借道,必然有所依託,就是不知道,是誰能給張財這麼大的底氣。

李銘昨日已經在楚國境內被襲擊過,當然不覺得楚國境內比借道秦國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