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覺寺外,兩道人影化作流光,匯聚在正上方。

碧霄門掌門一身藍衣負劍,憑空而立,神情凝重:“怎會有如此強大的陰煞之力,莫非胡峰主……”

“莫要亂猜。”

玄洞門門主是個年輕豔麗的女子,聲音卻冷如寒泉:“我家品天曾飛鴿來書,說這世子車隊中,有個邪教弟子,開始我還不信,現在看來,竟是實話,就是可憐了我家那麼好的孩子,竟被這等賊人所殺!”

“卑劣至極,門主放心,此子同樣殺我兒,今日我等前來,便是為了報此血仇!”

碧霄門掌門冷聲道:“依我看,此等陰煞之力,胡峰主未必就能應付得了,不如我們二人一同進去,捉拿賊人!”

玄洞門掌門點頭道:“有理!”

“等等!”

就在這時。

二人下方,傳來一道沉悶的聲音。

那一身蟒袍的男子負手而立,站在大雄寶殿之前,望著北塔方向,開口道:“你們二人,可是忘了胡峰主的安排?他不發信,我們則按兵不動。”

女掌門冷聲道:“若延誤了戰機,害了胡峰主,我等哪裡擔得起?”

王爺斜他一眼,冷笑道:“若你們貿然進去,壞了峰主的大事,你們難道就擔得起了?”

聞言,男女兩位掌門對視一眼,皆露出些許忌憚之色,揮袖冷麵,不再多言。

王爺冷哼一聲,這才再次望向北塔,目光深沉似海。

而北塔之內。

那股煞氣颶風,仍在源源不斷地吸入煞氣壺中。

胡可龍眼看著這一幕,渾身發顫。

那明明將要煉化的大妖魂魄,竟如完好無損般,全部被吸入煞氣壺內。

他咬牙切齒,想動手去攔,才剛挪出半步,便只覺一股滔天的可怕寒意撲面而來,令他無法在寸進半步,只能眼睜睜看著血池水位不斷降低,直到露出那血色珊瑚。

不知過去多久之後。

許長卿蓋上煞氣壺,輕輕一晃。

這次新收納進來的大妖煞氣,並未與之前吸收的大妖煞氣融合,彷彿衣以侯被一分為二。

不過她是煞氣化身,換而言之,煞氣便是她,她便是煞氣,只要煞氣還在,魂魄儘管散亂些,但好歹是有救的。

至於如何救,那便是以後再頭疼的事了。

許長卿緩緩抬頭,笑眯眯地看向胡可龍。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胡可龍死死盯著許長卿手中的煞氣壺,咬牙切齒:“這也是李青山留給你的後手?他到底留了多少後手給你。”

“我如此殫精竭慮,好不容易才佈下天羅地網,引你上鉤,憑什麼這都能被你破解!難道有個好師傅,你就能為所欲為不成!”

許長卿冷笑道:“殺人放火,栽贓陷害,明明是你在為所欲為。”

“不過……你也有個好師傅,我記得好像就是泰元?”

胡可龍臉頰狠狠一抽:“你以為我是那種打不過,就把師傅搬出來的人?更何況現在你救了妖又能如何?這外面,可是圍滿了想將你碎屍萬段的人!”

“你誤會了。”許長卿搖頭道:“我只是想問你,泰元他……這些年過得如何,現在在哪裡?他可有唸叨起當年在十萬大山外的種種?”

胡可龍面色冰冷,沉聲道:“我師傅的事,與你何干?我為何要告訴你。”

“也是。”許長卿撇著嘴,道:“等到了青州,我會親自去問他。”

“你沒有這個機會了。”胡可龍重新恢復方才的冷靜模樣,道:“你走不出這裡,我會親自將你殺死,然後把你的魂魄一起煉入血池之中,化為九幽幡的養分,最後為我所用。”